安达侯大惊失色,忙上前几步拦道“万万不可”
孟辰其实是想逼安达侯拿出诚意来,就算是闺阁姑娘,做了错事便能稀里胡涂掩饰过去吗过后再审,还不知道审出什么不了了之来,但他今天若踏出了安达侯府,明天安达侯就能拉皇室长辈、高官权贵来迫使他放过那冯倩儿。
所以他不过装装样子罢了,安达侯一喊,他顺势停下脚步来,没想到从院子口突然冲过来一个人,咚的一声就趴在了他脚边,让孟辰好悬没把这人直觉踢出去。
“殿下,求您放臣妇的女儿一马吧她一时鬼迷心窍,没有考虑后果罢了”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通身富贵,满头钗饰的妇人,身材有些丰腴,此刻全无形象,只一味匍匐在孟辰脚边,哭得满脸是泪,惊慌失措的模样。
“你怎么突然到这儿来爷们谈事情,你来凑什么热闹”安达侯先是错愕生气,不过转念一想,他总不能像妇人那样胡搅蛮缠,自己妻子来做这种事,或许有效果便带着歉意朝孟辰道“殿下,请恕老臣的妻子无礼,她一贯娇宠孩子,如今也是关心则乱。”
如此众人都知道在地上哭的就是安达侯夫人了,孟辰有些厌恶她哭得又吵又烦,正要开口斥责,便见张平在一旁默默提示他一个眼神,孟辰顿了一下,朝张平手指悄悄比过去的地方看,便见院门口角落露出了一抹桃红色的裙角。
孟辰了然,他先是后退两步,掸了掸长袍,免得安达侯夫人的涕泪溅到,才好整以暇道“本皇子倒是好奇,如何鬼迷心窍还想出了这种毒计要害石姑娘莫非这冯姑娘,是为她哥哥不平,想报仇若是如此,要本皇子不与女子计较也可,只是罪魁祸首仍是这个冯忠凯,本皇子就不能再放过了。”
冯忠凯听了,大惊失色,安达侯夫妇正心道不好,冯忠凯已经跪倒在地哭道“殿下明鉴小的从未唆使妹妹为自己报仇,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冯忠凯绞尽脑汁又道“说不定是她身边下人怂恿小的那妹妹极喜欢石姑娘的,常在小的身边劝说与石家结亲,就算与石姑娘亲事作罢,妹妹还不至于去害石姑娘啊对,肯定是那帮子小人整日在妹妹身边劝诱,果然是一群心思不正的奴才”
冯忠凯说完,又想起来去踢林福两脚,孟辰却不理他,朝张平使了个眼色,那张平就忽然形如鬼魅,一瞬来到院前,冷不防将一个女子给拉进院里来。
那女子约莫十三、四岁模样,双眉稀疏,细长眼儿,有几分安达侯夫人的样子,只是更寡淡些,此时不防被拉了进来,尖叫一声,一个踉跄便跌倒在地。
“倩儿”安达侯夫人惊愕之下脱口而出,连忙去扶她。
冯倩儿母女本就在后院担心害怕,安达侯夫人忍不住,说要到这里来看看状况,还吩咐冯倩儿别乱走,冯倩儿心中有鬼,便悄悄甩开下人跟了过来,在院外偷听。
如今被发现,冯倩儿见院中这阵势,心中害怕,迅速抓着母亲衣袖,躲到母亲背后去,瑟瑟发抖。
“本皇子不想再浪费时间看你们一家演戏,我就想知道,你们安达侯府害石大人坠马在先,逼娶石姑娘在后,如今案情未明,还要毁了石姑娘闺誉,安达侯府究竟跟石家有什么深仇大恨,要生生逼人至此”
安达侯夫妇面面相觑,在彼此眼中看到无奈,他们从头到尾也就只知道儿子想娶石家姑娘,因冲喜办的匆忙,但也尽心尽力筹备婚事,至于那才貌双全的石姑娘为何会突然答应嫁给名声不好的儿子,他们也大略知道二皇子从中帮了些忙,只做不知而已。
谁知这件亲事会惹来七皇子这小霸王的怒火,他们真是悔不当初,安达侯夫妇半晌叹了口气,安达侯夫人才啜泣着对女儿道“倩儿,你哥哥的亲事不成,都卧病在床了,你一个姑娘家,掺合进来干什么”
冯倩儿第一次这么近看这个名满京城的小霸王七皇子,见他容貌俊美,风度高贵,心中就有些晃漾,想到石薇那张漂亮的脸蛋,竟把这么好的皇子也勾引了去,心中那股不忿又蠢蠢欲动,恶向胆边生对孟辰道“殿下可见到那帕子了那确实是石姑娘的帕子,难道您就不怀疑石姑娘的品性否则,她一个未嫁姑娘,怎会有帕子落在别人家”
孟辰闻言,瞬间瞇起双眼,露出锐利的杀意,冯倩儿一惊,打了个寒颤,又不敢再看,连忙躲到父亲身后去。
因孟辰方才只提到纸条,全然没说关于帕子的事,安达侯夫妇跟冯忠凯皆是一头雾水,冯忠凯为了保命倒是机灵,连忙跪爬几步前进道“殿下,小的从不知什么石姑娘的帕子,就像小的刚才所说,之前只在睿王府意外见了石姑娘一面,那也是小的无意走迷了路,更不用说什么帕子落在我们家了”
冯倩儿本是想诋毁石薇在孟辰心中的形象,谁知自己亲哥这么快就拆台,不禁咬紧唇瓣,面露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