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几阵热风吹散卷卷软白云层,金色光线随即均匀地跟着普照大地。
放眼望去,望京城整片cbd商业区,高高耸立,错落有致稍显冰冷的写字大楼,似乎与这副夏意闷热图分外的格格不入。
除了几乎占据一整片cbd中心区域,八十八楼直插云天的,望京城摩天大楼华艺集团总部外,当属中柏地产最为惹眼引人瞩目。
而此刻,中柏地产五十八楼高层会议室,十几个股东面色出乎一致的难看。
作为业界的新兴地产翘楚,媒体和各界对他们中柏最新开发的第一个一体别墅区开发案多有关注,谁知道现在,所有的计划因为一个户主拒不配合全线崩盘。
这样的事故,说出去怕不是要被所有同行笑掉大牙了。
更别说,隔壁刚回国的那位,手头一把绩优股似乎玩腻了,有要进军房地产的意思。
下午三点十分,在中柏地产股东因为解决方案争得面红耳赤时,从机场路驶来的两辆齐柏林,尾随着黑亮矜贵的宾利缓缓靠近。
中柏地产的集团大楼是由德国g设计所专门操刀设计的,旋转门外的门廊高柱着两根罗马柱,得以撑起整个门廊的空间。
这个门廊,向来只有在接待尊贵的客人时,才被允许泊车停驻。
只是此刻,陌生的轿车早已经嚣张的,未经允许地直接停驻。
而在着装得体的门童惴惴不安地上前想要打开车座后门时,从副驾上下来的女秘书已经接手了他们的工作,微微弯着腰,恭敬地拉开车门。
门童只来得及看到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往上笔挺的西裤,微挑而淡漠的桃花眼,接着便是一群人跟着为首的男人井然有序地往里走。
一楼来往的白领见这状况不由得抬眼看了过来,在看到为首的那一张脸时,满脸诧异。
什么情况,出差后即将接任华艺集团一把手的季斯衍怎么会出现在他们中柏地产。
这里,怕不是要变天了。
“桑也,妈妈帮你约好了,晚上就去红樽坊和你陈哥哥吃个饭。”
下午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温桑也接到了她的母亲林舒怡的电话。
她皱着眉刚要婉拒,那头的话便传了过来,“就一起吃个饭交个朋友而已,妈妈都和你徐阿姨说好了。”
温桑也放下自己手中的画笔,揉了揉有些干燥发疼的眼眶,应了一声好。
坐在温桑也旁边的阮舒和见她挂断了电话,自觉地凑过来,下巴搁在桌沿,眨巴着一双鹿眼看着她,语气软软的,“桑桑,你又要出去吃好吃的了”
温桑也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唇角挂着笑肯定道,“是呀。”
虽然她下意识觉得这应该不是一顿简单的吃饭,但是,她妈妈怎么也不会害她,或许顶多,只是拉个郎配。
最好的情况甚至可能是,对方看不上她。
“怎么可能看不上桑桑呢”阮舒和忍不住反驳道,“桑桑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子,还是我们南大的校花,桑桑最好看了。”
听到阮舒和的话,温桑也才恍惚惊觉自己似乎把心底话说出来了。
阮舒和说得也的确没错。
温桑也进校当天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那种从骨子里透露出的美以及秀外慧中的气质,性格温和好相处,带了点婴儿肥的小脸让人格外手痒,听说家里还有点儿小钱。
哪一条拿出来,都足以让温桑也在进校几天迅速地甩开第二名成为南大新一届的校花。
看着阮舒和亮晶晶的眼睛,温桑也手肘撑在桌上,捂着脸颊和她对视,有点儿一言难尽,“那我还是希望他看不上我吧。”
要是今晚真的看对眼了,她想她妈妈估计能立马把她嫁出去。
虽然她也搞不懂,为什么妈妈那么着急,明明她还小不是吗。
眼见着就要逐渐白热化的会议,猛地被从门口传来的动静声打断了。
上首的中柏老总周朕刚要发火,就见外面西装革履一身贵气的男人径直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好几个人的团队。
认出了男人,周朕强压下火气,浅笑着四两拨千斤开口,“季总怕是刚下飞机就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只是我们现在召开的是中柏股东大会,季总出现在这里不合适吧”
季斯衍这人,向来为圈内所有人所忌惮。
几年前的华艺员工跳楼案,季斯衍三言两语就稳住媒体和大众,将事态控制住,甚至让大众转头批判员工跳楼给社会造成的不良影响,以及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毫不留情地薅了一把当地国民的羊毛,让经济发达国家的经济差点一夜回到解放前
如非必要,周朕不想正面刚上季斯衍这头“野狼”。
狼贪婪冷血又野性,用在季斯衍身上,却是有种矛盾感。
这是从华尔街流传回来的称号,但偏偏,季斯衍外表分外儒雅,棱角分明的一张脸,生来的桃花眼,看人仿佛含情,气质却是斯文淡漠,没有任何温度的冷嗖嗖。
听了周朕的话,季斯衍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袖口,微微弯唇,轻笑了下。
明明十几个人围成圈的会议,季斯衍被隔绝在外,可他站在门边,倒像是全场的中心,运筹帷幄掌控全场。
季斯衍直直地和周朕等一众股东对视,抬了下修长如玉的手指,瞬间从他身后走出了同样西装革履的秘书将手上的十几份文件逐步派发到各个股东手上。
“这是股份转让书,不多不少,我手上刚好35。”
35。
周朕心下大骇,他手头上,也才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