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长思刚入了李府,燕岐晟却是知晓了,急忙跑过来对燕韫淓道,
“爹,我一人在家练武实在憋闷,让小道爷同我住,我们一块玩儿”
燕韫淓自是无不应允笑道,
“他是你叔祖自小养大的,你们理应亲近才是”
只是叮嘱他不可说破了身份,便将长思送到了燕岐晟院子里头。
两个半大的小子前头见过一回,这一回见面自来的亲热,燕岐晟问道,
“你是叫做长思么你俗家叫什么名字”
长思应道,
“我也不晓得,我是道爷在路边儿捡的,身上只用一块破布裹着,道爷说我是爹娘扔了不要的,不过也望着他们能常常思念我,所以叫做长思”
燕岐晟笑道,
“我小名儿叫做长青,我娘生我时很是艰难,幼时又病痛多,便望着我似松柏一般长绿长青,坚忍不拔,便取了小名叫长青”
长思点头道,
“道爷说你与他有些缘份果然没有说错,便是不入他门下取得名也与我们相似”
长青听了心头一动,
“我们还有谁”
长思应道,
“还有一位才是道爷开门的大弟子,叫做长真”
说到这处心下很是不忿,
“道爷自小养了我却不愿收我为徒,倒让长真做了大师姐”
我每日里伺候道爷吃,伺候道爷穿,那观里大大小小的一应事务都是我来应付,倒是那长真傻呆呆一个妞儿,也不知那一点儿出众了,能让道爷隔三岔五的亲自指点,那似自己这点子招式都是好不易求来的说起来自家都要忍不住抹一把辛酸泪
长青问道,
“我倒听说真人有位弟子,竟是个女的么”
长思忿忿道,
“正是,这位师姐前头还是个傻子呢来的时候傻呆呆,人事不知,还是道爷给治好的”
想到这处更是连连叹气,
“她还小我三岁,以后若是道爷收了我,我还要叫她一声大师姐”
长思越想越是忿忿不平,长青问道,
“怎得真人不曾收你为徒么”
长思叹一口气道,
“道爷说我尘缘未尽,入了道也要还俗去的,倒不如不入道”
原来这长思整日做个小道童打扮却是个没有度牒的小居士
长青闻言倒是不以为意摆手道,
“无妨似我也没有拜入真人的门下,不也照旧学本事么”
一句话倒是说的长思点头,
“那倒也是”
他跟着道爷是学的正阳门功夫,这么些年来倒也是基本功牢靠。
无癫也曾言道,再练上两年,放他出去在江湖上也能自保
两个小子说了一会子话,便到院子里练功,长青练了这般久在老道士手下没走上三个回合,今日遇上了长思自是手痒,便问道,
“你跟着真人学得什么功夫,可敢与我切磋一番”
长思想了想应道,
“有何不敢的不过道爷有吩咐过,不满十五不许我在外头使,我们在这院子里比划就成了,出了外头不许说去”
“那是自然”
长青欣然应允,两人这厢却是交起手来,长青使得是太祖长拳,长思却打得游龙八卦,一刚一柔相较起来倒很有些看头。
长青的太祖长拳大开大阖,取自形意,似龙肖虎,如熊肖豹,长打短靠,寸劲很是刚猛。长思那游龙八卦却是绵柔蓄力,缠绕拖推,撞搬截拿切盖劈也是有模有样。
两人年纪相差两三岁,打起来却是旗鼓相当,一个胜在力强,一个胜在技好,交起手来便是半个时辰,直打得浑身冒汗,头顶生烟。
一旁奶娘瞧见了便劝道,
“小爷可歇歇吧真人说过这练武啊过犹不及,不可太猛了”
两人听了劝都收手擦汗过去喝茶,长青兴奋道,
“我一个人实在无聊,你来了可真好,每日里陪我练一练,待这三人月过后我定能打败那臭丫头的”
“臭丫头,什么臭丫头”
长青自知失言忙托茶给他,
“吃茶,这可是雨前的龙井,我从我爹书房偷的,旁人可吃不到”
一句话将长思的心思岔开又问道,
“你偷你爹的东西,他不打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