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帛撕裂的声音,刺耳又难听。
急速的坠落中,云荭的身体突然停滞在了原地。
她双手紧紧抓住的布匹半垂落着,强横的力道到钳制住了云荭继续下坠的趋势。
云荭的脸,贴上了一处温暖又硬到像铁的东西。
差点儿摔成肉酱。
云荭提在喉咙口的小心脏还没落地。
仰着的小脸儿,对上了一双比鹰隼还冷酷无情的寒眸。
男人逆着光。
光影模糊了他的面部容颜和轮廓。
唯独那双略狭长幽深的凤目,是云荭能瞧得清的。
那眼神,像是淬了冰的冬日寒霜,染了血。
开了锋。
暴虐而无情。
云荭无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双手松开,顺着自己紧贴住的男人胸膛掉了下去。
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疼痛没减轻云荭的半点恐惧。
这双眼的主人,冷酷无情。
暴虐,残忍。
他像是隐藏在深山老林里的凶兽,利齿獠牙。
随时都会扑过来,让她以最悲惨的方式死去。
云荭瘫坐在地上,竭力深呼吸。
她身体在小幅度的颤抖着,小小的嘴唇惨白干裂,像极了一朵受尽了摧残的向阳花。
蔫儿蔫儿地没了气力。
云荭不断深呼吸。
试图吸气,吐气。
想通过控制呼吸频率,来控制这具身体的颤抖和恐惧。
然并卵。
那双眼对这具身体,等同了最极致幽深的恐怖。
战栗的云荭被一只大手提着后衣领子,拎到了面前。
她面前,是一张极致俊美的脸。
日光下,云荭正面看清了男人的真正样貌。
鬓若刀裁。
剑眉斜飞。
瞳色幽深,似是侵了水墨。
极致的俊美,眉宇间的邪气和暴戾,却锋锐凌厉的让人心肝乱颤。
颤得她心慌意乱,心底的恐惧,如滔天骇浪一浪浪打上来。
云荭手脚冰凉,掌心渗着冷汗。
圆圆的眼睛里,恐惧的情绪仿佛要化成水渗出来。
商君伸出左手。
他手掌宽大。
像捏一只小鸡崽儿似的捏住了云荭的脖颈。
男人没有放松立道,掐着云荭,骇人的暴虐从他眼底散出。
“小玩意儿,你撕了寡人的袍子。”
“寡人很不开心。”
商君丝毫不在意,自己掐的人是亲生女儿。
也不在意她会不会被掐死。
强逼着她低下头,去看已经撕裂成两半儿。
勉强挂在男人腰间的破碎布料。
云荭艰难地呼吸着,脖颈后的力道推得她脑袋撞上了商君的腰。
破碎布料受了不该承受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散开,摔落在地。
男人似是雕塑般的身体,完完全全落进云荭眼里。
云荭啊啊啊啊
麻蛋老子要长针眼了
这个暴虐残忍的熊孩子爹
云荭青紫着小脸儿,试图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但那都是徒劳。
商君力大如牛,英武过人。
他曾经凭借着单手力气,生生掐死过一头羊。
以云荭这点比小鸡仔大不了多少的气力,咬牙掰了半天,也没能让商君的手指动一动。
云荭一睁眼就能纵览暴虐亲爹全身,气的她恨不能踹上这狗皇帝两脚。
能不能有点当爹的自觉
奈何腿短人小,气也白气。
云荭突然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死了”
商君抖了抖手里已经瘫软下去的小身子,撇了撇嘴“没劲。”
他随手,像是扔垃圾一样,把手里头的小女孩儿扔进旁边的草丛里。
“找小祭官看看,死了就扔出去。”
“碍眼。”
早在云荭撕碎商君衣服时候,周围的侍者已经惊恐地趴了一地。
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惹了大王的注意。
商君压根不在意穿没穿衣服,随便套了件外衫,“寡人去瞧瞧费禾送来的好玩意。”
宫侍们听脚步声渐渐远去。
微微松了口气。
却依旧身体紧绷,匍匐在地,高高喊了一声“诺。”
直到,那脚步声已经远的不能再远。
过去了近十分钟,身体僵硬的宫侍们才站起。
两个女侍者焦急地奔向草丛,“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快去喊小祭官来。”
*
“公主殿下无甚大碍,好好休养几日便好。”
“最近这段时间便让公主殿下养着,莫要四处乱跑了。”
“我等知道。”
“好好照顾公主殿下吧。”
“唉”
云荭迷迷糊糊地,听到了零零碎碎的对话声和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脖颈处和喉咙火辣辣的疼,身上四处,也时不时传上来针扎的痛楚。
像是在刀山里碾过。
云荭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她轻轻睁开眼。
想借力,撑起身子。
没曾想,稍微动弹下,更加强烈的痛楚袭上来。
云荭嘶地抽了一口冷气。
“公主殿下。”
“您千万不要乱动,小祭官刚刚已经来过了,您得躺在床上静养两日才能好。”
“身上伤口太多,再乱跑的话,会止不住血的。”
贴身女侍静姝给云荭拉了被子,语气温柔,“大王脾气爆,最近这几日心情又不好。”
“公主殿下您身子娇弱,可不似我们这般,能折腾。”
“您就听我的话,千万不要去找大王了,好吗”
公主殿下,小胳膊小腿的。
哪经得住大王暴虐残佞的脾气。
偏生公主倔,硬要往她父王身边凑。
每一次,也只是给自己找苦头吃罢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