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印象分,简直是毁容分。
我面无表情地抬起胳膊,赏了太宰一记手刀,等他倒地昏厥后,上前帮宁次抓顺了头发:“让大哥见笑了,这位是太宰的双胞胎弟弟太宰失智。”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以说这就是太宰治,下半生的幸福还要不要了?!
敦还不了解事情经过:“一藤姐你在说什么啊,他不就是太宰先……”
“对嘛,他就是太宰先生的弟弟太宰失智嘛!”我猛地扭过头去,一个劲儿地冲对方使眼色,“他哥太宰治去哪儿了?”
敦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察言观色这项技能已经被点满了:“哦……哦!太宰先生啊,他去……去,去执行任务了!”
“是去抓捕强盗之类的特别正义的任务么!”
“对,没错,就是那种任务!”
宁次看着我们一唱一和,忽然开口道:“藤。”
我回头面向他,特别乖巧地应了声:“在。”
“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
我忙跳过这个小插曲,拉着宁次去旁边的沙发坐下,然后把手伸到背后给直美打了个手势,后者会意,不一会儿就端着两杯茶过来了:“这位就是宁次先生吗,你好,我叫直美,是一藤的同事。”
宁次以点头作为回应:“这段时间多谢你们关照藤。”
直美有些不好意思:“呀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一藤是前辈,工作的时候她很照顾我和哥哥大人呢。”
“没错没错,”我点头如捣蒜,“我已经是个合格的前辈了,完全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不等宁次回答,我又急忙说道:“而且我们侦探社的氛围也很好,跟那些乌七八糟的公司完全不一样——太宰是个意外,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大哥你看,直美是我们这儿的兼职事务员,平时在学校念书,是个品学兼优独立自主的好学生,她还有一个哥哥,他们的关系也非常融洽。”
“直美,我回来了。”完成任务的谷崎刚好走进办公室里,招呼道。
“欢迎回来,哥哥大人”直美的脸上立马露出笑容,“对了哥哥大人,昨天在商场看到的小礼帽,你有买回来吗?”
谷崎一下子噤声了。
“难道你忘记了吗,真是的,明明答应过会买来送给我的!”
“抱歉……你说的小礼帽……”话到一半,谷崎忽然换上欢快的语调,“是这个吗?”
他从背后拿出了一顶浅蓝色的帽子。
见状,直美恢复笑容,下一秒就跑了过去直接把谷崎扑倒在地上,娇嗔道:“啊,真讨厌,那张欺骗我的是哪一张嘴呢,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哈哈哈不要玩了这是在办公室……啊啊啊直美那里不可以!!!”
接下来是一段漫长的消音时间。
宁次闭上双眼,脸色铁青:“胡闹!”
“……对不起,他们平时很收敛的。”我已经没眼看了。
彼此沉默一会儿后,与谢野和乱步回来了,我仿佛看见了生命的希望,赶紧把他们拽过来,说道:“你们昨天已经见过面了吧,今天我再详细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哥日向宁次,大哥,这位是江户川乱步,我们社里的顶梁柱,无论什么案子他只要看一眼就能找出犯人,头脑很聪明,这位是与谢野晶子,我们社里的专属医生,是个热心肠的好……”
乱步突然打断我:“就算不这么介绍也没关系吧,太刻意了啦一藤。”
然后,他大力拍了拍宁次的肩膀,用愉快的声音说道:“这位冷面白眼君虽然和你是兄妹,可对你的了解相当有限嘛,你们以前肯定不唔唔唔唔唔!”
我把乱步拖到一边,塞给了镜花:“虽然很不想拜托你,但现在情况特殊,麻烦你了,不管用什么方式都好,请别再让他说——”
“哟,这位小哥,”另一边,与谢野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挑起了宁次的下巴,“要不要陪我喝杯酒啊?”
宁次皱了皱眉:“我没有喝酒的习惯。”
“别找借口了你看起来明显就是可以喝酒的成熟男性嘛……”
我立刻往那边赶去,把喝醉酒的与谢野拖了过来一并交给镜花:“这个也拜托你了。”
镜花很平静:“好沉。”
与谢野还想挣脱束缚,一边说着“一藤我嫁不出去了我们结婚吧”之类的胡话一边拼命往外扒拉着,我伸出手指,按住她的额头把她推了回去,谁知她还是不安分:“快陪我一起喝酒嘛一藤。”
“再敢多说一个字,”我站在他们面前,脸色已经黑透了,“我们就一起死吧。”
……
这股杀气过于强烈,周围瞬间沉寂了下来。
“藤,”宁次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努力隐忍着什么一样,“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这,这该怎么整,我本来是想让宁次看看我的工作有多么正经,朋友有多么靠谱,未婚夫有多么——算了那种东西已经死了,可现在的情况完全超乎我的意料,我给宁次看了什么,这里是德国,这里有骨科,还有喝醉了之后就满嘴跑火车的酒鬼!
我还不想当着同事的面被自家大哥训成孙子,于是带着他离开侦探社,回到了家里。
宁次也不跟我绕弯子:“你说你很喜欢这里?”
我闷闷应了声“是”。
“喜欢什么?”
“有很多……你刚刚看到的那些,我全都喜欢。”
这是实话,就像在木叶村时一样,只有不同性格的人相处在一起,生活才会多姿多彩。
宁次注视了我很久,直到我心里开始发毛,他才缓缓说道:“虽然我不能适应他们的性格,但只要你喜欢就没关系了。”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