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恭弥,无论何时都骄傲且自信,没有什么挫折能让他一蹶不振,也不存在所谓人生低谷,就算暂时落于下风,也能很快重振旗鼓,连本带利以最漂亮的方式赢回尊严。
唯一曾让他耿耿于怀的六道骸,也用自己的后半生证明了,彭格列十代云守的记仇能力丝毫不逊于他的战斗力有些仇,只要我记得牢,时间就抹不掉
想进入复仇者监狱的地下牢笼,需要打开好几道常年上锁的门,考验越狱技术的时候来了
六道骸抖了抖翅膀恢复人形,拿出自己蹲监多年的主人翁精神,带云雀参观“老家”。
毕竟委员长只会开门和拆门,连敲门都要看心情,更别提撬门了。
开锁之类的技术活,是委员长的未知领域,但他身边很多人都擅长这个。
比如越狱惯犯六道骸,比如情报首席阿诺德,比如横滨开锁王太宰治。
讲真,太宰治打响指开手铐的技术,已经是异能级别了
太宰曾自信地宣称,世上没有他撬不开的手铐,直到他遇上阿诺德的手铐。横滨开锁王人生第一次翻车了,因为阿诺德的手铐是匣兵器,受死气之炎和主人的意念操控根本没有钥匙孔
太宰治被铐了一整天,躺在中也办公室的沙发上怀疑人生其实就是偷懒。
最后,手铐被中也用蛮力掰断,终结了鬼才搭档的偷懒计划,打破了某人生活不能自理的美好愿望,将偷懒的某人拖出去工作,顺便用这件事嘲笑了太宰几十年
言归正传。
复仇者监狱的普通牢房和大学宿舍差不多,四人一间,两张上下铺的铁架床,两个并排放置的书桌。每间牢房都有单独的盥洗室,内部装饰也各有不同,还挺人性化的。
囚犯们被刺耳的警报声吵醒,有些人隔着材质不明的金属栅栏观察云雀,有些人事不关己重新入睡,有些人骂骂咧咧脏话连篇,有些人将起床气发泄在室友身上。
混乱、嘈杂、暴力,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黑手党监狱。
委员长目不斜视,大踏步走过一间间牢房,每一根发丝、每一个毛孔都写满了抗拒。
因群聚产生心理不适,继而引发身体过敏,初期症状为打喷嚏
“阿嚏”
“阿嚏”
六道骸有些无奈,回头看一眼濒临爆炸的云雀,加快了开锁速度。
别误会,他不是担心某人的身体,他是不想被失控的某人连累,被扣留在“老家”常住。
六道骸知情识趣善解人意,挡不住没眼色的狱友疯狂扯后腿。总有些可爱又迷人的炮灰角色,出场自带死亡fg,非要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彰显存在感。
比如隔壁这位高大健壮、肌肉虬结、阴阳怪气的老铁。
男人一脚踹断栅栏,一步一步逼近两人,每一次落脚都有种地动山摇的错觉。
“呦这不是丧家之犬六道骸吗,见到老朋友也不打声招呼”
六道骸礼貌一笑,“原来是复仇者饲养的肉猪,今天也吃得香睡得着吗”
肌肉男脸色骤变,一双铁拳捏得咔吧响,眼中渐渐布满红血丝,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只会耍嘴皮子的野狗每次动真格都夹着尾巴逃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肌肉男身材强健,冲刺速度也不慢,一头冲向低头开锁的六道骸。
“去死吧”
委员长又打了个喷嚏,侧身闪开肌肉男的撞击,抬脚一绊。
六道骸似乎早有预料,身体化作一团雾气,在肌肉男身后重新凝聚,补上一脚飞踹。
可怜的肌肉男,先被绊脚,又遭飞踹,整个人义无反顾地加速撞上铁栅栏
“轰”一声巨响,六道骸鼓捣半天也没撬开的锁,连同铁门一起被肌肉男撞飞了五米。复仇者监狱第一层浓烟滚滚震感强烈,在一片死寂中,只有警报寂寞地闪着红光、唱着歌。
它唱得不是寂寞,是一首凉凉。
六道骸一脸纯良,对云雀比了个“请”的手势,就好像刚才那一脚不是他踹的。
雾守保持绅士的微笑,“合作愉快。”
云守发自内心地说“阿嚏”
六道骸“”
彭格列十代云守和雾守,明明性格很合拍,却永远在真心实意地闹别扭。
两人一路别扭到水牢,沿途消灭了好几拨“友好切磋”的狱友,感受到这座监狱的“热情好客”。
就算闹别扭,也不耽误“云里雾里”联手怼人,甚至有威力翻倍的效果。这种令人迷惑的相处模式,是彭格列代代相传的诅咒,同类诅咒还有“翻云覆雨”、“风驰电掣”、“晴天霹雳”逼急了还有“四大皆空”
比起上层群聚的住宿条件,水牢的环境相当友好,一共只有十几名囚犯,被关押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谁也够不着谁,只能通过监视器确定他们的状况。
身体机能全靠营养液维持,关久了人都要废了。
六道骸调出一个监控,“根据我的观察,这个人很危险。”
监控中的男性相当年轻,十七八岁的年纪,被呼吸罩挡住大半张脸,黑色中长发,似乎很久没有修剪了。青年身材瘦弱,皮肤苍白,就像平行世界身体不好的云雀大小姐。
青年安静沉睡的模样既无辜又无害,让人忍不住产生怀疑。
这样斯文的年轻人怎么会身陷囹圄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委员长也有这个疑惑,“他战斗力很强吗”
六道骸摇头,“不,他的战斗力在你面前约等于零,但杀伤力很强。”
委员长心想又是一个脑力派,不能愉快地咬杀,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