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学院建立在全京城最集中最繁华的地段,来来往往都是行人,一排排马车被拥挤的人群拦在道路中央缓缓前行。
沈清平听着耳边的吵杂声,心绪也跟着有些烦躁。
早知如此,还不如步行来得快。
孟相宜好脾气地放下书籍,伸手挑开马车的帘子,就见百姓拥挤成群,几乎快要挡住前行的路
“以往这条街道没这般热闹拥挤的,想来,这次很多百姓都是听闻青山学院的事情前来看热闹的。”
青山学院突然开学,进来的学子们还大部分都是富贵人家,自然会引得不少百姓闻名前来。
韩大学士得知青山学院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以后,便让韩恕带领护卫从青山学院的正门整齐有序地出来,将聚集在一起挡住道路的百姓驱散。
望着眼前盛况,韩恕眉峰皱起。
他与父亲的本意,是想要寻找一处比较偏僻安静的地方作为学院。
比如韩大学士一早就在外面选择好的私宅。
那便是韩大学士准备在告别朝堂以后开设学堂所用的。
无奈,官职就算辞了,却仍旧还有皇命需要完成。
等护卫将拥挤的百姓驱散离开,一辆辆马车这才行驶起来,并在书院门前一一停放好。
围在周围的百姓只见,一位位身穿青山学院统一服饰的年轻儿郎先后从马车下来。
沈清平跟孟相宜的马车排列在最后,她是被牵着下去的。
耳边,是百姓们的议论纷纷。
“那是谁家的公子,当真仪表不俗”
“那又是谁家的”
“”
当沈清平跟孟相宜同时出现的时候,众位学子的目光先是对孟相宜投以钦佩的视线,但当目光集中在蒙着白绸的沈清平出现时,先是惊艳于对方的美貌,而后,就是满满的鄙夷。
事情正如沈清平所料。
能够考入青山学院的学子个个都是恃才傲物的,是以,当沈清平这样一个走后门的出现以后,免不了会引起大家的敌意。
沈清平被这样的目光不友善地盯着,也没有怯场。
孟相宜也早就料到今日的局面,所以,他才会提出来要跟沈清平一道来青山学院。
以沈清平尴尬的身份,如果没有人站在她这一边,怕是会被欺负得很惨。
他立在沈清平身边,就是在告诉所有人,虽然沈清平是一个瞎子,是左相府不被待见的四公子,但说到底她始终都是左相府的人。
谁若敢欺负她,就是在针对左相府。
有一部分人是看在这点收敛气势的,但还有很大一部分人是没有收敛的。
孟相宜牵着沈清平的手腕微微扣紧,一一迎上那些投注在沈清平身上不友善的目光,愈发觉得跟在身边的瘦弱少年郎太容易被欺负,便生出了想要将其保护好的念头,“四弟,以后你在青山学院不要一个人乱跑,要随时跟在我的身边。”
“嗯。”
沈清平心里生出暖意。
白襄扮作小厮跟在后面,注意到孟相宜的反应时有些惊讶。
沈氏口口声声说是聂氏跟聂氏的子女虐待欺辱她跟公子,事实上,她看到的却是孟相宜处处在维护沈清平。
韩恕立在学院门口,将学子们的衣袍跟身上携带的代表着身份的玉牌一一检查后,这才让护卫放人进去,看到孟相宜跟沈清平一同出现时,也没有流露出对沈清平的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