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一群人围在一摊子前看热闹,里里外外的好几层。南息没有分神细听,也无心思一探究竟,但架不住那声音高昂喧闹,竟直直传入耳来。
“那张屠妇今儿遭怎么了竟直直拦住人家公子不让走,还口口声声喊着夫郎”
“唉呦,这个我知道。那屠妇的夫郎给她戴了顶绿帽,怀着孩子跟别人跑了。一时受不住,整日里酗酒,猪也不杀了,就守在门口,见着个年轻男子就拦着喊夫郎,不要走,那个可怜哟”
“啧,真是个可怜人。要我说,她那夫郎也是个黑心肝的,好好的日子不过,做这不要脸的事”
“唉,这张屠妇喝醉了会打人,打的受不了这才跑了。”
“那这位公子怎么回事”
“你看他肚子,似乎是怀了。估摸着是那屠妇的夫郎,碰巧经过被认出来了,死活不让人走”
“这一家子的事外人也不好插手”
南息看了眼一群看热闹的人,大抵明白事情经过。无心多想,只想绕过他们,早点回村子,找那人一问究竟
人群突然骚乱起来,传出阵阵惊呼声,“天哪,张屠妇竟敢拿刀”
“不好了,出人命了”“快走”
一群人吓得惊慌失措。
南息耳尖地听到一声“公子小心”,身体比大脑反应还快,下意识地人群中跃去。
明晃晃的刀光划过一道锋利的曲线,迅猛地朝着那站在原地的帷帽公子刺去,正在此时,横空出现一只手,攫住张屠妇拿刀的手腕,反手一个折拧,只听得一声惨叫,尖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玉仞一个瞬间反手将她压制在地上,迫得她侧脸贴地,动弹不得。即使是这般情况,张屠妇仍然恶狠狠地盯着那公子方向,口中骂骂咧咧,“贱人”
南息简直要气炸,一脚踹在她的肩膀上,“闭嘴,清醒了没有”
那屠妇受不住,痛呼出声,“你是什么人还不快放开,我教训自己的夫郎关你什么事”
南息面色倏忽一冷,脚尖用力在她肩膀上捻了捻,“你的”
屠妇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差点要痛晕过去,“小人知错,小人一时鬼迷心窍,喝酒过多出现幻觉”
呸,什么心窍不心窍的,她前世看得新闻还少吗若不是心存恶意,怎么会做出这般事情来
南息压抑着心底怒意,冷笑一声,“我看你是色迷心窍报警,不,扭送衙门”
那人眼底闪了闪,哀求道,“不要啊,小人知错”
玉仞看向玉离瑾,那帷帽小幅度动了动。
等人群差不多散了,南息转头看向玉离瑾,怒不可遏,“好哇,我都还没找上门,你自己倒是过来了,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
玉离瑾刚想开口,有玉仞在身边,伤不了他。
南息一把喝住他,“闭嘴,跟我走。”说着,拽着他的手臂离开。
这好大的火气
玉离瑾心思转了转,猜测是何种原因。
南息脚步又急又快,走了一段路,玉离瑾有些不适,用力挣脱出手臂,不走了。
“你可有何事同我说今日出门有一段时间,我该回去了。”
南息被他的话气笑了,“呵,你还知道回去怎么不干脆别出来,你还怀着孕呢,出来凑什么热闹”
玉离瑾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怎么,莫不是我出来走走都不成”
他好像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她这副样子,跟刚刚那被戴绿帽子又满心不甘的屠妇有何区别
南息张了张口,面色阴沉,哑口无言,心知这事确实是怪不到他头上。
“那孩子的事呢你在骗我”
果然是这事。
玉离心里了然,早就料到有这一天,抿了抿嘴角,“你知道了呵,都是我骗你的,那晚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只问你一句,你还愿意娶我吗”玉离瑾眼底闪过一道希冀之色。
愿意吗南息不知道,但听到那晚无事发生时,无疑是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眼前矜贵纯粹的公子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被别人欺负了,心底又酸又怒,脸色微沉,“那孩子是谁的我”
“我什么你去杀了她”玉离瑾冷笑一声,眼底有着说不出的失望,“你不愿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