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自得金矿一事后, 当机立断决定去平安村。半个西瓜大的金子,他还非要亲眼瞧瞧不可了。
上了马车, 一路行到平安村。
因着光头现被关押在村子祠堂的训罚室里, 由几名捕快看着。进村后,赵虎就径直让马车驶到了祠堂。
远远地,就听见一群人正冲着查案的捕快大声嚷嚷, 外头又围了好些看戏的村民。
闹事的不嫌事大, 男的女的嚎成一片。
“我的儿啊, 我的儿真的好惨啊”
“那陈光口口声声说怪物杀人, 我看分明就是他害了刀疤”
“还我们公道把光头交出来”
赵虎被吵得脑仁疼。他问车上一旁的主簿,“怎么回事这是。”
主簿掀帘子看了眼,答说“是刀疤的家人,那个嚷的最响的胖老头就是平安村的村正。大概是不满咱们府衙收押了光头,来闹事了。”
“村正”赵虎摸摸下巴,掀帘子看了眼, “把马车开过去, 我会会那老头。他姓什么来着”
主簿答“姓李。”
这几人正吵闹着,就见一辆外观豪气的马车悠悠行来。
不知谁喊了一声,“县衙大老爷来了”
一群人一拥而上。
“大人,您得给小儿做主啊”
“大人冤枉啊大人”
赵虎刚整了衣襟,抬脚下车, 就差点没被扑倒。
还好主簿及时把人都拦住了,“你们这是做什么小心伤了大人。”
赵虎摆摆手,假作不悦地训斥主簿, “诶你怎么对百姓说话的。”
说完,他笑眯眯地看向那胖老头,“您是李村正”
李村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肥肉跟着身子抖,“县丞大人,请为小人做主啊我家小儿与那陈光整日一起,这陈光分明是害了我儿,却说妖怪杀的。现在我儿生死不明。还请大人严加审问,让我们知道我儿到底是死是活啊”
旁边一中年女子哭喊道“是啊,我这儿子虽然脾气大性子野,但是人不坏,大人您千万要替我们做主啊”
围观村民“”真不要脸,还脾气大性子野,这刀疤仗着自己是村正的儿子,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打砸抢啥没干过,他敢称恶人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赵虎故作郑重地说“李村正您放心。本官此次亲自前来正是为了令郞的案子。有我亲自督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陈光的说辞诸多疑点。我定会好好审问。”
赵虎心里盘算,虽然他此次前来是为了金矿之事,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挣个好名声总不亏。再者,而且要封山找金子,必然要跟这村正打好关系,免得这群村里人出来瞎搅和,坏了自己的好事。
赵虎的一番话成功唬住了众人。
李村正带头大喊,“青天大老爷啊为民伸冤真是好官啊”
旁边几人纷纷嚷嚷附和。
赵虎安抚完这群人,就由主簿领着进了祠堂。府衙的捕头上来行礼。
赵虎命令道“去,把那证物拿过来我看看。”
捕头一愣,但立马明白过来,“大人是说那金块”
赵虎皱眉头,“不然呢”
“是,小的这就去。”
捕头转头去抱了大物件过来,物件上头遮了布块。
赵虎紧盯着那物件看,直到那遮盖的布块被掀开,顿时金光四射。
赵虎的眼瞬间瞪圆了,说这金子有半个西瓜大真是不夸张。他也不是没见识之人,可这么大的金块还是头一次见。这一看就是天然采的,必然是金矿里来的无疑了。
赵虎心中一阵激动,但表面还是装作云淡风轻。
“走,带我去见那个叫陈光的。”
光头现下被关押在祠堂的一处房间内。
赵虎一进门,就难见光头男被捆成一团,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赵虎坐到椅子上,看着那光头反复打量,而后他对捕头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捕头轻声道“大人,卑职还是留在这吧。这嫌犯似乎有疯症,免得他发作起来伤了您。“
赵虎挥手,“不必。你先出去,我心里有数。”
捕头闻言只好退了出去,房中只剩下赵虎和光头二人。
赵虎清清嗓子,开口问“姓甚名谁,哪里人,都报上来。”
光头看了赵虎一眼,哆哆嗦嗦道“小的陈光,平安村人。”
赵虎“我听他们说,是你报的信,说李大刀死了”
光头沉默许久,才慢慢地点了点头。
赵虎“怎么死的。你再老老实实讲一遍。一个字都不能少。现在外头的人都说是你杀了李大刀,你若再有半点隐瞒,我可是帮不了你的。”
光头已经来来回回说好几遍了,只是没人信罢了。他原本隐瞒了去找小寡妇那段,但现下被眼前的大官震得直哆嗦。命都快没了,没啥好瞒的。
光头战战兢兢问“大,大人,我说了,您能信吗”
“说。你只管说。”
光头垂着头,讲起了那晚的事。
“我平日老和李大刀在一块,我俩都喜欢村尾那李家寡妇。那日,李大刀约了我去寡妇家门口蹲着,说说晚上就把她给办了。蹲了好久正打算进屋里头去,那寡妇竟然就自己出来了。转头就往那山深处跑。于是,我俩一路猛追。可追着追着,那寡妇就不见了。我俩凑过去一看,那寡妇消失之处竟有个地洞。我俩爬进地洞找人,可找着找着就看见\”
赵虎“看见什么”
光头“看见一地的金子我们就低头捡,一路往洞里走。我们最后看见了一整个石壁的金子。我猜那可能就是个金矿。然后刀疤就开始砸那石壁,金块还真掉下来了。可砸着砸着,我们就看见”
赵虎“又看见什么”
光头“看见一个怪物,那是个蚂蚁样子的怪物,足足有房子一般高。那蚂蚁怪还会说话,吓死人了我俩转头就跑,可那蚂蚁怪追个不停。后来,刀疤一掌把我打晕了。我晕死过去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天已亮,我起身想跑,就看见”
赵虎“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
光头“就看见刀疤死了尸体被咬成了几块,血肉模糊,那头滚在一边,手脚断在另一边,肚肠“
赵虎皱眉头,“行了行了。可我听说,李大刀家里人早就去山里找人了,根本没找到尸体。”
光头欲哭无泪,“小的不知道啊,小的走时明明看见他的尸首了。兴许被妖怪吃干净了也难说,小的真没说谎啊”
赵虎心想,这光头确实脑子有毛病,什么妖啊怪啊乱七八糟的。只是这金子倒是不假,也许金矿真的存在。管他疯不疯,得借这人找到他所说的金矿才行。
他道“你这通说辞,确实是叫人难相信。又是金矿又是怪物,话本都不敢这样写。现在刀疤的尸体找不到,外头的人都说是你杀人藏尸。谁知是不是你编造的谎言。”
光头慌乱地解释,“大人啊,若是我杀的刀疤,我怎可能还跑回村呢,常人都知道立即跑路啊”
赵虎嗤笑,“那可说不准,有的人就喜欢贼喊捉贼。”
光头急得语无伦次,“我没杀人啊,大人,真有妖怪啊,我没有半句假话啊”
赵虎道“你说的话全是一面之词,没有佐证。现在尸体也找不到,妖怪也见不着,那金矿呢若那金矿真的存在,至少能证明你并没有完全说谎。若你能带着我找到金矿,我就信你。”
光头“金矿,金矿在那地洞中。可是那地洞里有妖怪,我们进去可是会没命的”
赵虎“有高手在侧,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