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伤痛和失血, 大猫哭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只猫并不小, 属于微胖,对于过冬的猫来说,这个体型正好。可见虽然是流浪猫,但养得非常好。
裴时易抽回手, 接过薄靳递来纸巾给大猫擦擦脸, 这才和薄靳一起离开宠物医院。
裴时易走了两步突然顿住“忘了小舅和元景都在猫咖了。”
虽说小舅累了可能会变回原形, 但万一没有呢猫咖三楼只有一张床,不可能装下四个大男人。
裴时易扶额“猫咖的居住区太小了。”
买房是不现实的,猫咖的分店筹备需要的资金不是小数, 要不是猫咖在网上有两个账号的收益,仅凭猫咖的收益, 想在玉川这样的城市盘下一家足够大的店面,还是很吃力的。
薄靳揣着他的宝贝松糕, 手指捏着松糕的肉垫,脸上还不动声色“去我那儿吧, 松糕也有段时间没回去了。”
松糕突然被捏醒,呆呆看着自己的爪爪柔软的小肉垫被两根修长的手指捏来捏去。
他仰起头, 看不到两个长辈的脸色。
对松糕来说,只要两个家长都在身边,去哪里都无所谓。
薄靳默默举起松糕, 表示这是松糕想回去, 不是他。
裴时易连围巾带松糕一起抱进怀里“你别冻着他。”
说起来, 他都还没去过薄靳家, 反倒是薄靳一直住在猫咖。裴时易略有些歉意,不过松糕还在,裴时易绝没有薄靳那么厚的脸皮,于是咳了一声,道“猫咖太小了,睡不开四个人,先去你那吧。”
松糕已经困了,往裴时易怀里拱,不知道薄靳往他身上扣了口锅,依偎着裴时易道“先生,我困。”
裴时易亲亲他的耳朵道“好,我们回家睡觉。”
薄靳诱拐成功,亲了下迷迷糊糊的松糕。
薄靳的住处离非管局不远,在一处高档小区里,三室一厅,因为主人许久未归,开门就有股空旷许久的气息。
裴时易在玄关处打量了一眼,装修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处处透着简约到极致的冷淡。房子一成不变,反倒是它的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一身人世的烟火气。
烛龙虽然没有凤凰洁癖毛病,但毕竟是神物居所,即便长时间无人打扫,一样纤尘不染。
松糕已经睡着了,薄靳顺手把儿子放进客厅的猫窝里,然后一把揽住裴时易,呼吸扫过裴时易的耳畔“殿下。”
裴时易耳朵一痒,下意识别过脸“瞎叫什么”
他被人殿下长殿下短的叫了几百年,从来不觉得这个称呼有什么问题,此刻被薄靳压低嗓音叫出来,莫名觉得耳根一麻。
薄靳道“小舅都已经承认我了,殿下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
裴时易忍着痒意“那行啊,改明儿封你个太子妃嘶,别咬,松糕还在。”
薄靳的指尖在裴时易的指缝里反复摩挲“他睡着了。名分要改明儿才给我,那今天得赏我个实惠的,殿下”
卧房里只亮了一盏地灯,薄靳眉睫落着窗帘透过的月色,他微微抬眼直裴时易,犹如寒潭浸月,群星在目。
裴时易一指点在薄靳下唇,低声笑道“月胜十里霜,君胜千秋月。”
他是凤凰,风花雪月那一套信手拈来。
薄靳扯掉了衬衫的扣子。
裴时易色令智昏,被薄局长牵着手推进主卧,交缠间已经脑子已经犯困的松糕差不多浑噩,直到被扑进绵软的被子里,裴时易才意思意思挣了两下。
“你换过换过被褥吗”
薄靳的衬衫扣子开了一半,与裴时易肌骨相贴,哪里有空考虑什么被褥不被褥,含糊地哄裴时易“干净的。”
“渴不渴”
薄靳撩开裴时易的长发,在颈后落下一吻。
裴时易摇头,捏起一缕长发,道“你能不能别那么激动,害得我灵力控制不住。”
他这副样子本来就是化出来的,一失控就会变回原来的状态。
薄靳一边应着,一边伸手下去,被裴时易头也不回地呼了一巴掌“滚,去倒水,把松糕抱过来。”
薄局长刚刚吃过荤的,有点黏人,恨不能缠在裴时易身上,闻言下颌抵在裴时易肩上,一下下啄吻“小十一”
裴时易面无表情“别挂在我身上,下去。”
薄靳黏了一会儿,起身去给裴时易倒水。
他一走,裴时易就立刻起身,掀开被子,将皱成一团的床单整个揭下来丢在一边,面无表情地找到浴室洗漱去了。
薄靳端着猫窝和冰水进卧室的时候就看到脏衣篓里揉成球的床单,而裴时易正好冲完澡,穿着他的睡衣走出浴室。
显然,凤凰大人情热过后,脑子冷静下来,洁癖又开始犯了。
松糕睡得正香,薄靳不想打扰他,就把猫窝安置在床头的小柜子上。
薄靳顺手将冰水放在飘窗的小几上“我换一下床单被套,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
主卧有一扇能容纳两个成年男人的飘窗,铺着厚厚的软垫,压着实木的小方几,拉开帘子就可以在二十五楼俯视夜景。
裴时易倚在小几上,一边喝水一边欣赏没穿上衣的男朋友铺床。
薄靳整理好床铺,走过去揽住裴时易“现在睡吗或者喝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