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到底出什么事了”岳天玉问。
“大事。”
岳天意先扶着岳天玉上了马,自己跟着上马,两人一齐往镇国公府赶去。
下雪天骑马跑不快,岳天玉缩着脖子坐在岳天意身后,紧紧攥着他的衣裳。
“你的婚姻大事”岳天玉问。
“你怎么知道”
“哼,你喜欢段姐姐这么久了还没成婚,可不得着急吗”
“玉儿,你听我的说,等下回了家,我会跟爹娘禀明我的心意,到时候爹要是发火,你帮我说两句话。”
“你早该来找我了。”岳天玉笑道,“你若是早点请我帮忙,今年你都能带段姐姐回家了。”
岳天意听到妹妹这么说,忽然心中一动“玉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什么呀”
“你,你心里会不会瞧不起萍萍”
“哥你什么意思呀”
“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我。”
岳天玉想了想,认真道“若只论身份地位,段姐姐是配不上你。”
岳天意沉默了。
连妹妹都这么觉得,爹娘就更不必说了。
“可是你喜欢段姐姐,不是吗”岳天玉又道,“她是你的妻子,只要你喜欢她,我就喜欢她,哥,你别想那么多了,我觉得,爹娘会答应你的请求。”
“真的”岳天意越发没有信心。
最坏的打算,是他自己在扬州迎娶段萍,从此不再回京。
但他不想那样,他希望爹娘能接受段萍,段萍能光明正大地做岳家的媳妇,入岳家的宗谱。
“当然了,我希望你过得开开心心的,爹娘也希望你过得开开心心的。别担心,一会儿我会帮你说话的。”
听着妹妹的鼓励,岳天意的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两人骑着马,不多时便到了镇国公府门前,底下人见是他们俩,赶忙上前替他们拍掉身上的雪。
虽然北风着实有些凉,可两人想着将要做的事,都是情绪高涨,并不觉得冷。
进了公府,两人匆匆往爹娘住的正院赶去,比通传的婆子还走得快。
推门进去,镇国公夫妇正在围炉煮茶。
镇国公见他们俩闯进来,眉头一皱,怒骂道“混账,不经通传就闯进爹娘屋子,成何体统”
岳天意低着头,砰地一声跪在地上。
镇国公夫妇见他这阵仗,顿时狐疑地互看了一眼。
岳天意从小闯祸无数,今日虽然无礼,也不知道吼一声就吓得跪下了。
岳天玉见镇国公发脾气,忙上前挽着镇国公的手“爹,你别生气,哥哥这么着急过来,是有事要禀告二老。”
“玉儿,你不是去宫里了吗”国公夫人望见女儿,惊讶道。
“爹,娘,儿子擅自闯进来,的确是有话要说,且等不到等通传。”
国公夫人更加惊愕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俩怎么古古怪怪的。”
岳天玉倚着镇国公的手撒娇道“爹,娘,你们别打断哥哥了,让哥哥说完嘛”
镇国公夫妇素来疼爱女儿,又是两年未见,听得女儿在身边软语轻言,哪里还会生气。
妹妹已经帮他说到这份上了,岳天意岂有退缩之理。
“爹,娘,儿子心悦一位佳人,想恳请二老为儿子上门提亲。”
镇国公夫人听到岳天意说出这话,顿时大喜过望道“那你得先跟爹娘说是哪一家的姑娘,我们才好备聘礼去提亲呀。”
岳天意抿唇,吸了口气,郑重道“儿子想求娶的,是扬州威远镖局老板段洪家的女儿段萍,请爹娘做主,为儿子提亲。”
饶是镇国公夫妇早听他说过无数次相中的姑娘出身寒微,听到女方真正的身份,还是吃了一惊。
“威远镖局”国公夫人想到了什么,“可是越王妃母族那一家”
“正是我六嫂娘家的姑娘呢,”段萍见镇国公面目严肃,不发一语,忙笑道,“段家姐姐我是见过的,性情极好的一个人,跟六嫂一样明事理的,而且呀,段姐姐还会武功,以前还救过我哥的命呢”
“还有这回事”国公夫人惊讶道,“天意,到底怎么回事”
岳天意自不能说自己是跟先帝影卫打架的时候被段萍救了,只把水匪的事情说了些“儿子前年剿水匪的时候在运河上遇到了越王妃和段姑娘,那些水匪的功夫不济,儿子便大意了,幸得段姑娘出手救了我一命。”
“原来你们是这样相识的,倒算是缘分。”国公夫人说着,朝镇国公望去,“既然是越王妃家里的妹妹,定然是可靠的。”
岳天意的婚事一直是她的心病。
镖局家的姑娘,这样的门楣她从前想都不敢想。
可岳天意是个固执的人,他不喜欢的人,再好的家世他也不会娶。
从前镇国公夫妇想给他定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岳天意硬是跑到人家家里大闹一场,自那以后京城里的高门大户都不敢再跟他们家议亲。
越王妃她是见过的,美貌且不说了,进退有度,知书识礼的,连太后都喜欢得不了。
人家镖局的姑娘连王妃都当得,做国公府的媳妇又有何不可呢权势、地位,他们国公府都不缺,越王在太后和皇帝跟前不一样,娶了那姑娘便是跟越王做亲戚,怎么说都不差的。
只是这事终究还是要等镇国公点头才行。
屋子里的三人都望向镇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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