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其实走的并不比人快,人要是赶起路来那可比牛走的快多了,只是说贵在持久,加上能载重的东西。
白荷赶着慢吞吞的牛车回到刘家村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下山了。
从村里到镇上,一般要走一个多小时,再从镇上去市里,也得一个多小时。
也就是说,从刘家村去市里,快的话得三个小时左右,慢的话就快四个小时了。
白荷说是去做生意,其实都是在家收拾好了,去那就敢中午那一拨卖,卖完在赶紧回来,要真是像以后做小吃的人家,一边做一边卖的,估计得亏死。
白荷家在村尾,进村之后这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到让白荷尤为难过。
倒不是有人拦着或怎么,就是来来往往的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对,哪怕正在闲聊的,看到她立马就闭了嘴。
这憋屈的
她到宁愿让那些人摆明车马找上门来了。
家门打开着,白荷刚把牛赶紧院子就见堂屋迎出来两道身影。
四堂婶是有她家钥匙的,这是为了白荷要是有个什么耽误了,能过来帮忙照看一家家里养的牲口,因此白荷倒是没有吃惊。
“荷花儿你可回来了,真是个心大的”四堂婶马来弟上前牵了牛绳,把牛赶到牲口棚里,又帮着把东西抬到了厨房放下。
秦凤娟一声不吭的帮着忙。
白荷从村里人的反应还有两人的态度就知道是为的什么事了,只不知如今是什么风向。
东西收拾好,马来弟把人拉了出来,回到堂屋,顺手递了杯水。
“你怎么回事怎么还动了鞭子了出了事也不赶紧回来,你知道张大妹上门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
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打完人还没事人一样继续去卖东西,这怎么就变这样了
秦凤娟没说话,但是眼神递过去了,都是一样的疑问中带着点儿不赞同。
“我那东西有些是人家定好了的,也不好不去,那不就干脆还是去了再说,挨打的又不是我,有什么去不得的。”
路上白荷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还以为进村就得大干一场呢,谁知道尽然没有。
“到底怎么回事你这孩子,再怎么说张大妹那也算长辈,怎么能动手再说了,你还叫她来找我家老头子看病,药费挂账,还下次见着还打,还赔得起你这丫头,净跟谁学的这一套一套跟土匪似的”
马来弟忍了一天了,从张大妹和两个张家媳妇上门起就开始上火,荷花原来多文静害羞的姑娘,这说的她都不能信,这是一个人吗
跟谁学的,跟女土匪学的呗
白荷转头看了一眼秦凤娟。
眼神一触,秦凤娟瞬间读懂了,想起前段时间自己教训张大妹的样子,原本想附和着四堂婶教训一下白荷的,一下心就有点儿虚了,瞪一眼白荷,转头朝四堂婶笑。
“婶儿,这话现在说也晚了,还是赶紧搞清楚什么状况吧”
白荷回来这一路都有人看见,要真有什么,估计张家人一会儿就来了,可得赶紧想对策。
“是,说的是,瞧我这脑袋”马来弟被提醒,伸手拍了拍脑门。
“她们回来都没说我隔壁刘婶子也没说”
看着两人一脸疑惑的表情,白荷自己更迷糊了。
这要是不知道什么情况,怎么找上门来的村里人的反应又是什么情况再说就隔壁刘寡妇那性子,可不像是能忍住的人啊。
“说是说了,但是没具体说,就说你们拌了嘴,含含糊糊的,张家那两人只说你狠毒,拿鞭子抽人。这还是那两户杂姓媳妇说的呢刘寡妇这会儿还没回来呢,鬼知道上哪儿去了”
怪不得
张家人肯定不好意思说自己的错,估计也没觉得自己错了,但是这种话那两人估计也不敢开口讲。
杂姓媳妇不敢真惹事,说吧得罪张家,不说吧,又怕白荷算账,那一鞭子挥的,一天了也没忘一点儿,闭上眼好像抽在自己身上似的。
就这含含糊糊的话,要不是真被人问上门来,那也不想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张寡妇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老想找我事儿,嘴巴不干净,当时旁边还有别的村的人呢,我要是不反应,这屎盆子估计就扣实了”
白荷把上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不说不行,先不说张家那边会不会找事,怕就怕这边没反应,过两天张大妹好一点儿了满村子乱说话,她要是不先澄清,到时不明情况的人都信了她的话,等白荷最后再说,先入为主的情况下也只会让人将信将疑,说不定还会越抹越黑。
如今她自己挑破了,倒是能争取些路人缘,一个村里住着,真的交好和真的交恶的人家都是不多的,最多的就是这些好想熟悉其实不知所以的路人了。
“我就说张家人没几个好东西,尤其是张大妹不行,我非得找她去,不撕了她我都不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