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把手机放回桌子上, 就不再管他了。
现在这个时间点才早上八点半而已,一天刚刚开始,明月坐在家里, 觉得时间突然变得好漫长。
以前有工作, 这样忙完了, 有那样等着,手上心里总没有闲着的时候,虽然忙碌但觉得心里不空,很踏实, 感觉自己一步步在往未来走, 可是现在她就看不懂自己的未来在什么方向了。
把明薇放爬爬垫上,任由她一个人自得其乐地含手指, 明月也就势躺在旁边,看着头顶漂浮的光粒开始伤春悲秋。
伤到一半, 她猛地摇摇头, 想把自己脑海里那些消极的情绪晃出去,不能多想, 不能乱想,她一个人还得继续生活下去。
重新给自己注入能量,她坐起身, 叫道“小衡, 你过来一下可以吗”
陆玉衡这小孩性格非常的乖,他其实每天黏大人的时间很少,只有在有事或者想要人陪的时候才会来找明月, 而其他时间都是一个人看书或者安静地玩游戏,明月有特意观察过他,不是不高兴或者怎样,而是他这么小就会给自己独处的空间。
不过,他也喜欢帮大人的忙,明月在一本书看到过,孩子长到一个年龄阶段,就格外希望大人能肯定自己的能力,所以她就会经常叫陆玉衡来帮自己做一些小事。
陆玉衡果然哒哒哒地跑过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明月指着睡垫在上的明薇,说“你在这儿帮我看着她,她哭或者要睡觉了,就跑去叫我。”
陆玉衡大力点头,脱下鞋子,坐到明薇身边,说“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明月笑着去摸摸他的头毛,“谢谢你。”
陆玉衡一本正经“不用谢。”
既然两个孩子都暂时安排好了,那么明月也要去给自己找事情做。
首先,就是去厨房找何婶。
何婶以前都是做好了再带来陆家,就跟外卖差不多,因为陆仕森喜欢清静,但是这两天,陆仕森对她的要求就变成了要每天在家做饭,这么一来,她的工程量也增多,需要清洁厨房和餐具。
明月到的时候,她正弯腰在洗碗池里细致地洗碗,边上已经堆着两摞光洁闪亮的碗碟。
明月挽起袖子,说“何婶,我来和你一起洗。”
何婶忙拒绝,“这活也不多,我一个人就行了,哪里需要你,你去做你自己的事。”
“我这会儿也没事,我们两个人洗快一点。”说着已经走过来,拿起抹布开始擦拭料理台。
何婶见她干活麻利认真,不像是来玩的模样,像是做惯的,也不再多劝,只说“你去戴上手套,洗涤剂伤手,小姑娘家这么漂亮的手还是要注意一点。”
明月从前干活为了速度,买来的手套都是不怎么用,现在何婶坚持,估计想着她是主人家,不能被这些活伤了手,她只得从柜子里拿出手套戴上。
这之后做事的间隙中,何婶不时看她几眼,都只看见她认真干活的侧脸,有时候两人目光相撞,明月就会对她笑笑,给人一种非常乖巧和温暖的感觉。
干完活了,何婶特意给她榨了一杯蔬菜水果汁。
明月接过,喝了一口,眼睛马上亮起来“真好喝”
说完又端着喝了一大口。
两人一起走出厨房,经过刚刚短暂的合作,何婶发现她身上没有骄矜之气,特别好相处,说话时就没那么客套了,“明小姐,你和陆先生的感情可真让人羡慕。”
明月刚喝了一口蔬果汁,听了她的话,差点被呛死,“何婶你怎么看出我们感情好了”
她的语气是非常难以置信那种。
可是何婶指指周围的装扮,说“这些改变啊,以前这叫房子,现在这已经变成了家,陆先生一个非常不喜别人侵占自己空间的人,能家变成这样,可见同你是非常认真的。”
明月要澄清一点“我觉得这与小衡也有关系吧,他对小衡还是非常关心的。”
何婶看着她了然地笑笑,好似在说,同你的关系更大。
明月想说什么,但是余光瞟见了幼儿爬爬垫,坚硬的桌角上包着的软条,还有那些小小软软的儿童玩具,一下头疼得找不到话,只得岔开话题“何婶,你别叫我明小姐,直接叫我的名字,明月吧。”
“明月,你名字挺好听的。”
明月笑笑,她觉得是这个姓好,不然要是其他姓在没什么文化的大山里,还不得叫什么梅、琴,哪里有这种大俗即大雅的意境。
而她上辈子是姓陶,叫陶明月。
明月这个名字是爸爸翻遍字典,最后选出的字,带着对女儿的美好祝愿。
所以来到这个异世,明月最高兴地就是自己还是这个名字。
爬爬垫上,陆玉衡撅着屁股,指着垫子上的图案,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而旁边本来非常乖巧含手指的明薇听见了明月的声音,立刻瘪起嘴,哼哼唧唧起来。
陆玉衡见此连忙大声叫道“明薇要哭了,快过来。”说着他还上前,学着大人模样轻拍着哄她。
明月正巧离得近,三步做两步上前,蹲下身就把明薇抱入怀中,嘴里对陆玉衡说“我刚端来了蔬果汁,快去喝,明薇由我来照顾。”
陆玉衡一溜烟跑了,而她哄了半天,明薇的哭声才憋回去。
何婶一直在边上看着她熟练的哄孩子,然后打量一下她的身形,特别是那鼓鼓的胸脯,再闻到她身上的奶味,心里更加确定,这就是明月生的孩子,可是这就很奇怪了,陆仕森对这个小宝宝的态度非常微妙啊。
她笑着问“她几个月了”
明月想了想“两个月零二十天,快三个月了吧。”
“那她算是乖的了,都说宝宝一月睡,二月哭,她都不怎么哭。”
明月不懂这些,但一想也的确如此,第一个月她坐月子,而明薇差不多一天睡二十多个小时,后面一个月,哭得时候会多一些,但由于明月还在带娃摸索阶段,只会手足无措看着她哭,她渐渐就哭少了。
正好,明月就趁机和何婶取经,说着育儿经。
楼下,有四个穿着家政公司服装的女人拿着工具下来,其中一人抬头看了看这个公寓,打电话回去“薛经理,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