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除了韩琳, 大家只是感叹一番。她们都是幸运儿,心底的良善让她们产生一些共情却并不足以有帮助她们解除苦难的想法。
“总而言之,我们现在需要挣钱,挣一大笔钱”贾敏将话题转回到前文。
韩琳收起心中的悲悯及不知不觉生出的野望,和女伴们仔细策划一番,她们有着明显的短板。即使贾政技术她们依然要依靠男学那边才能生产出来。且她们都是待嫁之身, 短期内无法发挥缝纫机的最大经济效益。
作为待嫁女, 她们无法像那些大家妇一样让陪嫁开铺子直接插手经营。
“男学那边我可以让他们生产的缝纫机不卖给别人。”贾敏保证,荣国府唯一的嫡女她还是有点特权的。
众女的眉头微松,如此, 和自己生产的也没什么差别了。
韩琳很快就此提出了方案,她们可以专做中间的销售环节。
女性对于缝纫机销售有着天然的优势,她们完全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关系网。销售做得好带来的收益不见得比自己做产业查。特别是丁薇等人, 她们家中本就经营着布匹生意,对缝纫机有一定的需求。
女孩们迅速行动起来,因为担心市面上大量出现仿制产品, 她们又募捐一回压了将近三千两银子的货才开始统一销售。
对族学而言,三千两银子的货物生产注定是个漫长的过程,他们的生产力有限得很, 若非贾敏身份摆在那里还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
女学的学生们也没闲着, 她们在假期先后都被贾敏请来看了缝纫机,不管是显摆自己去过荣国府还是出于共同奋斗的目标,缝纫机不声不响地在产品面世前率先一步在京城女性圈中传开了。
不用自己一针一线就能缝制出针脚细密地衣裳,但凡是女人就想有一抬, 甚至一些女性长辈已经想着给自家姑娘陪嫁中塞一抬缝纫机了。
处于旋涡中心的史氏知道的反而要晚得多,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不禁沉思,小儿子花钱是不是太厉害了些。
明明一样的月例,怎么政儿就穷到要骗妹妹的钱,史氏有点心疼自家被骗的闺女,转头将女儿给小儿子的钱又补了回去。
小姑娘家家的,攒点钱不容易。
收到银钱的贾敏有些愣愣地,似乎她来钱挺容易的,光是她娘就很乐意给她塞钱赏东西来着。
史氏自然不知道女儿脑瓜子里想着什么,她现在的主要关注点还在大儿子身上,春闱结束了,贾赦中了283名。不出意外,将会是个同进士。
史氏一点都不嫌弃,同进士也是进士,再说,说不准殿试超常发挥或者皇上顾念和贾代善的君臣情分提成进士呢。
她加紧婚礼的筹备速度,大儿子已经18岁了,在大庆属于标准的晚婚代表。得趁着殿试后一个月的假期完成婚礼,此外,胡笳身边没有女性长辈提醒,她只好又将身边最得力的赖嬷嬷派去提点。
如此,史氏着实不太轻松,儿子结婚,她先瘦了两圈。
在忙碌中,殿试开始了,熙和帝没有荫庇老臣之子的想法,贾赦仍然是个同进士。贾代善愁眉不展,虽说都是进士,同进士和进士的前程相差极大。所谓如夫人同进士,进士前面多了个同字终究于官途妨碍极大。
可是随着熙和帝白头发一天比一天多,即使他是熙和帝的伴读也越发不了解对方了。皇上的疑心一日多过一日,贾代善没敢背后运作儿子的去处。
当事人贾赦倒是整日傻乐,他和史氏想的一样,同进士也是进士。他又不像他爹那样要位极人臣简在帝心,他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没事玩乐玩乐,能顺带做些回馈社会的事更好,能力不够也没啥。
反正他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一直当三叔的跟班,又好玩,又省心。
可惜婚后他立刻被熙和帝给踢到了平安州驻军里当了个议郎,正好在她媳妇手下,妇唱夫随,他也没有什么不满的。
史氏心里不太得劲,被熙和帝这么一安排,她觉得自己不是娶儿媳妇而是在嫁儿子。好在身边还有一儿一女陪伴,又是丈夫在身侧,她倒不至于钻牛角尖。
殿试结束,国子监的春假也结束了。
在后世,家长们往往用神兽来形容自家的熊孩子,大庆总体是严父孝子貌似不盛产神兽,然而凡事都有例外。
四门馆的学子们在经历表扬鼓励式教育后胆子大了不少,有向神兽发展的趋势,因为春闱和殿试而延长的春假让众多家长恨不得快快开学,将自家孩子塞回四门馆交给先生管去。
其中以全盘接受贾代儒评语并按此频繁表扬自家孩子却又没掌握教育孩子要领的家长为最,仇士英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去继续做严父。
他当时脑袋一定被糖浆糊住了,为啥会觉得自家儿子需要夸奖。不过他媳妇倒是觉得现在的日子父慈子孝,从所未有的美满,再一个,他其实也暗搓搓享受着。
不过儿子再不管就要上房揭瓦了,仇士英装惯了慈父,再也下不去手,只能寄希望于四门馆的先生。
盼啊盼啊,终于盼到了开学,终于把自家神兽送进了学堂,他可以轻省一段时间了。
其实仇壬德等学生也盼着开学呢,倒不是他们真心爱学习,而是盼着开学后盛大的泡沫表演。即使是假期,他们的准备工作也没停歇下来,只等开学后开始来发大的。
穆渲再度忙开了,四王府的小鸡小鸭已经孵出来,剩下的并不用他多操心,他正对着陈翼记的账本死拧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