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莉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掉下山崖, 被一条大蛇缠住拖了好远好远,后来大蛇饿了干脆张嘴把她给吃了。
她很害怕,在大蛇的胃里不断翻滚着,可是无论怎么都挣脱不开,胃液从她的脚尖开始消化, 全身都好疼好疼。
直到最后, 她猛地地睁眼, 气喘吁吁地地喘气, 过了半晌才缓过神来, 注意到头顶的天花板是那么陌生。
这里一看就不是她的房间
丝绒的窗帘没有完全拉上, 透过照进来的微弱阳光, 能够看清这是一个极度奢华的房间,头顶的水晶吊灯吊灯已经关掉了,坠下来的水晶却折射出莹莹光泽, 在墙壁上落下美丽光影。
她身上盖着的身上的被子非常古典繁复, 深沉的颜色衬托出羊脂玉般的肌肤, 雪白的香肩盛开点点红梅。
红梅,梅
不对, 这不是梅。
齐莉身体猛地顿住, 眼眸不受控制地睁大,精致的脸蛋霎时苍白如纸。
昨晚, 她
一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生日宴会上的演奏, 扑通直跳的心脏,刺鼻气味的手帕,被困在陌生的房间里。
后来,她被人救了出去,她缠着那个自己看着长大的男人,将他重重推倒在床上,就这样坐在他身上
空气中的氧气仿佛瞬间消失,她只觉得呼吸不过来,僵硬地侧头缓缓看向自己的身旁,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沉睡中的男人非常安静,因为被她缠着索求了一夜,直到快到天亮才睡觉,眼睛下面的灰色特别明显。
如遭雷劈的感觉莫过于此,齐莉的脑袋直接炸了,头皮发麻差点昏过去。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齐莉下意识想要逃走,想要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可是她什么都没做。
呆呆地躺着床上过了好久,脑子里不断回放昨晚的场景和说过的话。
郁里,帮帮我
郁里最乖了,帮帮我好不好
那时候,他轻轻推开了她。
“艾莉,我是郁里。”
她听见他这么说。
可是,还是低头吻住了他,不给他一点挣扎的机会,直到现在她还记得当时的感觉,原来他是薄荷味的。
清凉,怡人
只吻了一次就沦陷了,她根本抗拒不了他的味道,哭着将他推倒了。
她记得自己说过的每句话,记得自己怎样扯掉他的腰带,记得他伸手阻止了她,记得她如何强行坐了下去。
很痛,很痛
可是,很满足。
昨天晚上有多沉沦,现在就有多后悔,她恨不得一枪毙了自己。
为什么她昨晚要走开,为什么她会被人下药,为什么把郁里睡了。
她现在真的没脸见人了。
忽然,身边的男人动了一下。
“唔”
齐莉身体顿时僵住,她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他现在忽然醒过来。
因为,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或许,永远都不知道怎么面对。
郁里在她心里一直是那个小男孩,而她在他心里也一直是那个洋娃娃吧,不然怎么会对她这么好。
可是她对他做了什么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齐莉忽然感觉腰上一紧,一只手在被子里揽住她的腰,要知道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接着,自己的脸被人蹭了蹭。
“唔,艾莉”
男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今天的他比往常看起来更可爱,狭长的眼眸眯起,把头埋在她脖子里蹭了蹭。
“艾莉,还要吗”
齐莉的脸顿时黑成锅盖。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可是只有她心里最清楚,对方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她的脸真的已经丢光了。
齐莉实在受不了刺激,直接拉起被子紧紧盖住脑袋,企图用这种方法把自己憋死,可是被子里越来越热。
后来她自己结束这种愚蠢行为。
郁里的呼吸又恢复均匀,显然他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她轻轻掰开他放在腰上的手,将他的脑袋从脖子上搬开,尽可能不吵醒他从床上下来。
然而脚尖刚落到冰凉的地板上,就滑倒坐在地上,幸亏及时扶住床沿没有发出很大的响声,她紧紧咬唇忍住不发出声音,眼角却飙出了眼泪。
从来没试过这么疼,除了生病那会儿,酸软的双腿没有一点儿力气,从脚尖蔓延到全身的疼痛那么的强烈。
她坐在地上缓了好久,才吸了吸鼻子重新站起来,姿势怪异地挪向浴室。
齐莉在里面泡了个澡,热水漫过身体缓解身上的疼痛,等到她从浴缸出来,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现在身体没有刚醒那么疼了。
躲在浴室里面很久,手指屡次放在门把上,最后都没有勇气开门。
她不知道郁里醒了没有,如果没醒她要不要偷偷逃走,那如果他已经醒了,她又应怎么去面对他。
最终,她还是拧开浴室门。
而郁里已经醒了过来,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身上已经披着件睡袍。
“艾莉。”他率先开口了。
“你醒了”
齐莉不敢看他的眼睛,视线落在脖子以下,看到丝质睡袍勾勒出他结实的肌肉纹理,敞开衣襟下的肌肤布满红点,隐约还能看到齿痕,她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一点都不比她身上的少。
见此,齐莉心虚地移开视线。
“昨晚,我”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艰难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她听见絮絮的声音响起,男人从床上下来往这边走来,眼前地板出现浅浅的影子,脚没穿鞋踩在地板上。
她不敢抬头看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害怕直视他的眼睛,“我昨晚中了药,所以对你做出那种事”
齐莉没有抬头,看不见男人微微勾起的唇角,以及眼底满满的餍足。
昨晚他得到了一直以来想要的。
实在受不了他的目光,她瞥向房间里的沙发,想到那边休息一下。
结果才刚走两步,就被人从身后抱住,滚烫胸膛贴住她的后背。
“别走。”他贴着她的耳边说道,喃喃低语宛如关系亲密的情人。
丝滑的睡袍很薄,她能够感受到他的心跳,扑通扑通地撞击她的后背。
他说“昨晚,是我第一次。”
闻言,齐莉心头一震。
“我不是”她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因为被下药。
“不是什么。”他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气息轻轻喷洒在她后颈,浓烈的掠食者荷尔蒙气息开始蔓延,麻醉着猎物的神经,使猎物失去挣扎的力气。
齐莉只觉得耳尖痒痒的,双腿开始发软没有力气,身体的重量都压在男人的身上,就像是她主动投怀送抱。
难道昨晚的药效还有残留
风吹着窗帘忽上忽下,房间里的光线时明时暗,风停之后房间顿时暗了许多,空气变得有一丝丝甜腻。
齐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任由腰上的手钻进睡袍,所到之处都让她化为一滩水,最后撑不住差点坐在地上。
接着,被他抱上了床。
等到齐莉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房间里变得一片黑暗,这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似乎也没有其他人。
她“啪”地一下打开床头灯。
果然,男人已经不在房间里,只剩身上黏腻的感觉告诉她,先前发生多么激烈的事情,她懊恼地抓住头发。
为什么,为什么又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