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婉秋父母居然不告而别
江一民是从未想过的, 在他看来, 即便找的对象不符合自己的要求, 即便觉得丢脸生气不肯现在接受,不来看女儿,这也是亲女儿吧,终究不会不管的。
就如梅若华的父亲, 当年那叫不愿意, 可梅若华认定了,还不是其乐融融, 也就是最近知道他们关系不好了,才变了脸。
于家父母怎么是这样的人
何况,江一民不是没听见于婉秋给于静桥电话的内容,挂了电话后,于婉秋就一句没提姑姑生日的话了,他自然也就猜出来了,他们的事儿闹的这么大, 恐怕于静桥也和她父母态度一样,对于婉秋疏离了。
那就是说,他原本想借于婉秋跟顾家重归于好,显然是不行了。
江一民有点失望,但终究于婉秋还怀着孕,他此时自然不方便说什么,只能劝着眼都红了的于婉秋,“你姑姑说的对, 他们出去待一待,换个心情,说不定就接受了。再说,不告诉你也可能是那边有雪灾,怕你担心才不告诉你,等他们安定了,肯定会跟你联系的。”
于婉秋能怎么想她只能点头。
然后江一民就借机把她带下楼送回了医院。
只是因为这一串串打击,于婉秋的身体就不算特别好,所以医生也建议卧床休息,江一民就让她多住院几天,省的对孩子有影响。
倒是他自己,这会儿则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婚,他实在是受够了这日子了。只有离婚了,这事儿才能拿风平浪静,瓜熟蒂落,一切才能重归安静。否则,顶着合法婚姻这个帽子,梅若华不知道能生出多少事来。
所以,于婉秋稍微舒服了一点,江一民就把电话打给了王奔,要跟他见一面。
这会儿还是年假中,但王奔听到他离婚,立刻就从三亚飞回来了别人家离婚都是小案子,可江一民和梅若华财产这么高,他提成也高,自然不能错过。
两个人就约在了江一民的办公室,而且进门江一民就让王奔把手机关机放外面了。
王奔也知道,离婚要谈的东西太多,有些话传出去就是事儿,他很自觉的将两个手机都放外面了,而且为了取信江一民,还拍了拍口袋,表示身上什么都没有了。
然后他才将准备的材料给了江一民,准备和江一民聊聊这个离婚程序问题。
只是,江一民先问了一句话,“你觉得我们财产怎么分合适”
这事儿王奔早就想过了,如今虽然没有出轨净身出户这一说,但其实终究还是有影响的,毕竟闹得这么大,又这么难看,怎么也不可能一点都不多分给梅若华。
当然,王奔的话说的很好听,“你们股权大头已经公正过了,其实手里的就是一些房产存款投资这些,梅总如今感觉挺生气的,恐怕不太愿意平分,当然,我尽力争取,您看行吗”
他以为江一民会愿意的,毕竟大家心知肚明为什么嘛。
却万万没想到,江一民摇摇头,“不,我一点都不想分给她。让她净身出户”
饶是王奔做多了亏心事,这种大话他也差点被吓到,“江董,这恐怕不太可能,毕竟网上那事儿这么火,她又不是过错方,平分已经是很不错了,让她不拿”
他话还没说完,江一民就接着说,“我说的不是现在剩下的财产,还包括股权。”
王奔都服气了,跟江一民说,“您不会听了那些什么做点假借款欠条之类的,要求夫妻共同还款的事儿吧。可这个我跟您说,根本行不通。
首先,这种不可能是近亲,否则法院不会采纳。可如果是朋友,欠条就是欠条,你签下去了,就代表你认可借了这笔钱。你们资产这么大,那就说明这是一笔非常大的欠款,没有人不动心的。
人家到时候要,你就得给人家。你要是不愿意,就得打官司证明这个欠条是假的,那梅若华知道了,她就会申请重新分配婚内财产,到最后结果是一样的。江董,我这人你了解,能做肯定就做了,实在是不建议。”
结果江一民就说,“不是这个,如果我说公证有问题呢,譬如我被欺诈了。”
刚刚还侃侃而谈的王奔顿时住了嘴,看着江一民。
江一民就说,“当初公证之前,我做了个小安排。”
王奔想了想,“什么安排。”
江一民自然是想保证自己的万无一失,他从底层创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虽然在女人这件事上做的一般,但终究是个有成算的人,最近屡屡被梅若华打击,也是因为他太相信十年感觉了,以为梅若华就是个只知道爱他不知道成算的女人,结果一不留神,就被步步紧逼。
可不代表,他没有戒心。
这步就是他留的底牌,只是原先一直想着要梅若华手中的代持股份,没到彻底翻脸离婚这一步,所以直到现在才拿出来。
他说,“当初公证的时候,我跟梅若华说,我这个岁数,身体最近感觉不太好,万一我走了,我妈那么难缠,你八成什么也留不下,公证了,就是为了给你留下后路。”
这话王奔也听过,因为就是当着他的面讲的,而且现场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公证人员。
有问题吗
有问题的话
王奔的眼睛顿时亮了,“身体”
江一民就说,“公正之前的三个月,我谎称抑郁了,让梅若华每个月定时定量去医院开舍林曲,然后让我以三片每天的量服用。”
王奔不太了解这个,问了句,“舍林曲是”
“治疗抑郁的药物,副作用非常大,头晕,记忆力下降,性与下降,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仿佛就要不行了。”
王奔顿时明白了,这哪里是小安排
那会儿的梅若华肯定想不到拿这些药会是陷阱,恐怕江一民一说难受,她就全部照办了。想想吧,她跑到医院,声称自己的丈夫不舒服,要给他拿些药,医院所有的人都是证据。
何况,江一民的安排不止这些,他记得当时聊天的时候,江一民就说过,“最近总是晕,记忆力差,很多事情布置下去了,就忘了,结果还让蒋娜他们担责任。”公司的这些人,如今也是证据。
加上自己和公证人员,他简直为自己设计了层层的证据。
可江一民抑郁吗他从没提过自己抑郁的事儿,他只跟梅若华一个人提过。
那这事儿就成了梅若华的设计。
公证自然不算数了。
他真是没想到,江一民居然安排的那么早。也对这个人心里隐隐戒备,这都能干出来,什么干不出来。
不过,他既然是江一民的律师,自然要跟着他来的,“医院那头您去过吗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江一民就说,“我没去,只是让她告诉医生,我不想来,讳疾忌医,反正都有熟人,就帮忙开了。”
“那监控呢”王奔又问,“你们家我记得是保存一年的,要是你要求的,现在肯定还在,我们得想办法拿回来。不知道好进去吗”
江一民就说,“这事儿结束后我就取走了,她什么也没有。”他靠在了自己的大班椅上,淡漠却又得意地说,“现在结果就是她想要财产,而谋害我。你觉得这个公正是有效的吗”
这时候,王奔还能怎么说,他点头说,“如果是这样,自然是无效的。不过,我建议还是先谈谈,没有离婚一开始就上法庭的,最好通知他们一声,也算是走个程序。”
江一民对此没有异议,答应给梅若华打个电话约个时间。
因为离婚很急,他干脆就当天就给梅若华打了电话,那天是初五,时间是晚上七点。
梅若华正在吃饭呢,倒不是应酬饭局,而是她叔叔梅鹤溪给她介绍了一位超级棒的离婚律师。
这事儿要从初三说起,梅家人每年初三都要聚一聚的,今年也不例外。
一般情况下,就是一起吃吃饭说说话,不过今年更密切了一些,因为梅云帆帮着梅若华,在一个公司工作了。
一家人自然知道网上的事情,瞧着梅若华也不反感聊这事儿,就说起了让她离婚的话。然后梅若华就说,“已经找了律师了,年后就谈。”
毕竟,江一民那边肯定要用王奔的,王奔虽然人品不咋样,但业务能力却没话说,否则也不可能成为著名大律师。
她这边律师如果不太好的话,恐怕要吃亏。
程欢有个姐姐读的是帝都最好的法学院,有不少同学都已经做得不错了,而且也可以帮忙介绍比较好的律师。
梅若华就让程欢给牵了线,介绍了一位叫做海松的大律师,准备年后见一见。
没想到梅鹤溪一听就说,“现成的人你们不找,找什么别人啊。”
梅若华就愣了。
梅云帆也说,“你也不告诉我,自己就行动了。我爸和吴岚伯伯是多年的好友,有吴岚伯伯在,哪个离婚律师敢说是大律师啊。”
梅若华对离婚也是做足了功课的,自然也分析过市面上的这些律师们,吴岚的大名是如雷贯耳,因为离婚法是他参与修订的。还有个说法,“市面上出名的离婚律师,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不过都说他已经很少接案子了,所以梅若华压根就没想过,能请得到这位大咖。
居然跟梅家人有交情
然后就听见长得跟她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叔叔,用这样的口气跟她说的,“你这孩子,跟你叔叔还客气,这种事都不跟我说。那位你就别请了,老吴我替你定了。我这两天约出来一起吃个饭。你跟他不用客气,当自己亲伯伯就行,有什么想法就跟他提,放心好了。”
梅若华就应下了。
然后就有点唏嘘,书中原主一直觉得父母原本就不太同意两个人结婚,所以对婚姻的事儿只是报喜不报忧,一是觉得父母岁数大了,怕他们担心,另一方面也是自己觉得没脸,当年父母苦口婆心不听,如今落得如此下场。
所以,书中原主离婚是悄咪咪的,谁也没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