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个单身人士的身份去做这些事,也没什么,顶多就是有些大胆和不知羞的女追男大剧罢了。
但要是加上了“已订婚”的名头,那不仅她的感情会变得极为不纯粹,这部爱情喜剧,还会分分钟变成婚外の诱惑之绿帽子修罗场大戏。
薛策一个这么傲气,自尊心又强到吓死人的人,要是知道了真相,不多想是不可能的。
她有两个解释方向。
如果说“之前和未婚夫是认真谈的,现在对你也是认真的”。薛策会怎么想多半会觉得,她的感情太浅薄可笑了,说变心就变心。随随便便就可以喜欢上一个人。遇到了更新鲜的,就会毫不留恋地放弃上一个人。
听上去就很渣。
要是说“和未婚夫的婚约只是随口一提、算不得真的”再对比下戎澜的态度,她简直成了一个轻浮不自重、玩弄人心的渣女。薛策怕是会觉得,她撩拨他,也只是因为被困在崇天阁,一时感到无聊,用他来消遣而已。
擦,感觉更渣了怎么破
更不巧的是,明天,秋猎就要开始了。冒牌货十成十会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戚斐不希望与薛策生出嫌隙。更不愿意在对上冒牌货时,局面会骤然倾斜向对自己不利的方向。
这么一想,戚斐就下好决定了。她状若十分纯真地眨了眨眼“你说谁我和戎澜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和他是一起长大的,交情不错。”
原主留下的情债,实际上和她这个从外世来的灵魂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否认起来,也没什么心理压力。
更何况,严格上说,她不是在撒谎,顶多算是真话不说全而已。
反正崇天阁不可能留下一只妖兽长住,正如猫窝不会住一只老鼠。她之所以成为了那个例外,皆因她体内有青玉心,崇天阁无法放她走而已。
戎澜应该在不久之后,就必须离开这里了。即使她现在迫于形势,对薛策隐瞒了一些实情,也没啥后顾之忧。
薛策微微垂首,盯着她。
她的双目并无闪躲,直直地与他交汇,声线也无颤抖,一派自然。
如此审视了片晌,薛策的那两道冰封了似的目光,缓缓有了缓和回暖的迹象。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眯了眯眼“交情只是不错我看你们抱在一起,交情似乎不浅啊。”
“说起这个,其实我也很意外。我没有想到,他会不远万里地从东岳找到北昭来。不过想想,当初我是不告而别,他担心我的安危,也很正常呀。”戚斐鼓了鼓腮“好不容易找到了我,久别重逢,激动了一点,抱着我,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啊。”
薛策没料到,她言语间,还在维护戎澜的那个对她充满了占有欲的举动,俊俏的脸上浮出了一丝几不可见的薄怒。
戚斐不想多说多错,说到这里,赶紧将话题掀到了下页“好啦,我们走吧,我去和他聊两句,改天送他下山说起来,我还没问你这半个月来,在外面发生的事呢,你和我说说呗。”
薛策的脸庞线条生硬,没好气道“没什么好说的。”
“说嘛,就算是鸡毛蒜皮的事,我也想听啊”
薛策站定了,冷冷地看着她仿佛无忧无虑的表情,忽然伸出了手。
戚斐的手臂冷不丁地一紧,惊叫了一声,再一低头,发现自己已经被薛策拎到了剑上,离地有十几米了。
薛策的仙器是明光戟。但他的身上,其实还藏了一柄软剑,此刻就被他们踩在脚下。
一柄剑最宽才有多宽,纵然在半空停得很稳,也有些吓人。戚斐还是第一次毫无准备地被人抓到剑上,吓得小脸发白,用力地缠紧了唯一站得稳的薛策的腰,抱怨“你,你干什么突然御剑啊”
薛策冷哼一声,瞥了她一眼,感觉她沉甸甸地压在自己心口,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才往山上飞去。
戎澜被安置在了金鸢峰的一个单独的院落里。
他是男人,所以,住在阳刚气盛的金鸢峰,也构不成什么大问题。
院子的所处之地十分僻静,流水淙淙,花木丛深。一层泛着淡淡光芒的结界以屋子为中心,将附近很大片范围都笼罩住了。入口处没有人看守,可见这层结界是何等的固若金汤,无法轻易突破。
薛策带着戚斐,御剑飞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