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苏文卿和谢世安坦白了自己是谁后, 他们二人的日常对话就变成了这样。
“中华人民共和国那是哪地图上没有”
“这是一个好问题, 别问我,问了就是不知道。”
“封建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区别在哪里”
“可能是人民当家做主”
“制度呢有没有更具体一点的比如一条政令或者政策的指定会通过哪些部门, 由谁来审核, 最终又由谁来执行”
“善良一点好吗,我只是一个从小政治就没有及过格的理科生。”
“你说地球是圆的, 朝一个方向走最终能走回原地”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不过七大洲之间并不是相连的,走可能没法走过去,需要造船。”
“若按马车每个时辰四十公里,船舶每个时辰三十公里, 从安京城一路往东, 需要多少年才能走回来”
“这个问题朝纲了。”
“你不是说理科包含数学吗,这不是一个数学问题吗”
“这不仅是一个数学问题, 这还是一个地理问题”
“你说你不及格的只有政治”
“对不起我错了,高考结束后我可能连数学也及格不了了。”
“你不是说土豆了化学反应的酸液,再用锌片铜片和铜丝就能制作能让灯泡发光的电池吗”
“问题是你没有灯泡啊”
“灯泡要怎么做”
“你可以去请教爱迪生”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苏文卿每每被谢世安问得哑口无言的时候都会流下两行“我真菜”的清泪, 从文到理,真是无一不惨败。
不过打击归打击, 日子还是要照常过, 沁娘的话虽然在苏文卿的心中留下了一点疙瘩,但是没过多久也就被她抛诸脑后了,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好, 与其日日夜夜诚惶诚恐,不如安安心心享受当下的生活,何况“棋牌园”开张在即,她也不好因为这种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就坑了其他合伙人。
谢母对“棋牌园”的事情格外上心,她不仅兴致勃勃地替苏文卿陆续邀请了不少安京城内有名有望的女眷来谢府玩麻将,还亲自给“棋牌园”取了个名题了个字,叫做“闲园”。
“闲看庭前花开花落,静观天外云卷云舒”,苏文卿再一次向文化人低头,一个字就将她辛苦了几个月的逼格直接拉满了。
不过名是好名,字也是好字,就是文人纯直,当起托来总容易忘记自己的职责。
“少夫人,”翠蝶伏在苏文卿的耳旁低声道,“夫人那边又连赢了六把,我给她使了半天的眼色她也没有注意到,同桌的三位夫人脸都青了。”
“谢少夫人脸色不好,可是出什么事情了吗”坐在苏文卿对面的李家三夫人将摸出三条打了出去,笑盈盈地问道。
苏文卿微微向翠蝶点头,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李家三夫人打出的牌,重新挂起笑容,“四万。”
“哎呀,我胡了”李家三夫人兴高采烈地将麻将翻开,“谢少夫人今日的运气可着实不好啊,从上桌到现在,就你没胡一把。”
“哪里关运气的事儿,是姐姐们技艺高超,短短半日就已经玩得如火纯青,”苏文卿边说边将筹码推了过去,笑容得体,“丫鬟刚刚和我说后院出了一点事儿,我去看看,你们先玩。”
“啊”同桌三个人意犹未尽的声音饱含失望,“三缺一怎么玩啊。”
“就是啊,什么事情非要现在处理啊,让下人们去得了。”
苏文卿黑溜溜的眼睛转了转,趁机将斗地主推广了出去,“三个人倒是可以玩纸牌,姐姐们若是不嫌弃不如我让丫鬟拿牌过来”
苏文卿耐心仔细地教了半天,见她们在斗地主中找到了乐趣才放心地溜回隔壁院子,苏文卿通过这段时间的实验发现,不管是麻将还是棋牌,“赢”都是让人产生兴趣的基础,只有让其享受到在这项游戏中赢过的感觉,才有可能让其打开沉迷这项活动的大门。
只是这种事情说得容易,实际操作起来却非常困难,麻将本就有运气成分存在,对于新手来说一天胡不了一把也是常有的事情,为了不错失潜在用户,苏文卿被迫成为了各桌之上的托,专门为那些怎么都胡不了的各家女眷胡牌的可能。
原来商量得好好的,苏文卿处理年轻的女眷,年长一辈那边则有谢母负责放水,结果万万没想到,看起来十分靠谱又云淡风轻的谢母,沉迷麻将无法自拔,每每坐上麻将桌都会忘记自己的职责,轻松虐菜,拿钱到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