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放开我了, 我可不喜欢随便被人这么紧紧抱着。”低沉的男声在楼梯间响起,抖落身上最后一根藤条,朱诺挑眉道。
如今楼梯间可不是之前那个楼梯间了, 天花板上、墙壁上、地板上到处都是层层叠叠的藤蔓, 蛇一样盘绕着,纠结着, 此次之外,地上还有残败的红色花瓣,汁液四溅,仿佛这里还发生过小型爆炸一般。
这些藤条没有一条是完整的, 全部都被剪断过了。
仿佛有生命一般,这些断开的藤蔓蠕动着,似乎还想要包裹住朱诺的小腿继续往上爬, 朱诺只是踢了它一脚, 那些藤蔓随即重重落地, 痉挛几下,他振作起来, 似乎还想往上爬。
薄薄的嘴唇裂开一抹带着邪气的笑,朱诺弯下腰, 踩在那根还在跳动的藤蔓上, 对他道“你和你的使用者之间的契约已经被我剪断了哦你已经不用听他的命令行事了。”
“就这么让你一个器留在这里作战, 你的使用者看起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呢, 让你留在这里拖住我, 他是信任你呢还是认为你没有那么重要呢”
双手抱住膝盖蹲在那里,朱诺笑得很惬意。
你是什么人“藤蔓”的声音通过脑波在朱诺脑中响了起来。
挑挑眉, 朱诺道“我是谁不太重要,不过我现在对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忽然有了点兴趣”
“不过也就一点点兴趣了, 你体内的能量和那个亚登手中枪械的能量有点像,你们该不会是一个茶壶两个茶杯,同时契约了一名使用者吧不对,你和亚登的契约不算十分难剪,你们之间的连接点丝丝缕缕很密很细,和一般定契双方的契约完全不同,不是两个,难道那个亚登竟是契约了不止2名器吗”
“唔这个契约中的能量怎么看也不应该就是一名支配者,他果然隐瞒了自己的真实级别,应该是统治者级别的使用者才对吗”
还在回味刚刚剪开的契约的味道,一边回味一边分析,“藤蔓”越听越心惊,忍不住再次追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然而这一次他没有得到回答。
拍拍裤腿,朱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藤蔓”则在瑟缩了几下之后,慢慢重新变成人身,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枚便携电话之后,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亚登吗嗯,是我杜里,碰到硬茬子了,这个家伙是特殊能力者,他的器是一把银色剪刀,可以剪断器和使用者之间的契约,对,我们之间的契约就被他剪断了。”
“这样吗我说怎么忽然感觉不到你了呢,不要紧,身体还好吗嗯,赶紧离开宫家,那座浮岛已经反转过来了,宫家的老爷子再烧一会儿,萨兰托派人注入宫一炉的高浓度燃料就会开始取代原本提炼过的新能源开始工作了,到那个时候,宫家整座岛会变成一座最大的熔炉,从上方直接炼制蒲洲大陆,我已经派阿奇去接你了,唔他已经到了,你挂上电话吧,他的电话马上会过去。”
名叫杜里的青年随即挂上电话,果然,就在挂电话的一瞬间,阿奇的电话就打进来了,约好了地点,他随即向门外走去。
“哦”朱诺比他早一步走出这个楼梯间,也早一步看清了如今奇妙的情形。
如今,宫家总部所在的浮岛已然调转过来,脚下的土地正对曾经的蓝天,而整个蒲洲大陆则在他们的头顶,抬起头,刚好可以看到下方密密麻麻早已翻转过来、还喷着火的炼器厅浮岛,整个蒲洲简直就像是被架在夹子上正在炼制的“器”,这场景
“难得一见的情景。”挑挑眉毛,朱诺随即还好奇的踩了踩脚下的土地,还试着跳了两下。
“我劝你不要再跳了,跳得更用力一些、脱离了浮岛的重力范围的话,你真的会倒栽葱掉到下面去的。”前方忽然传来一道男声。
朱诺抬起头眯着眼一看,确实是个男人没错,不过更详细一点,那是个年纪一大把的老头子。
花白的胡须,满脸的褶皱,对方的下身穿着考究的西裤皮鞋,上半身则完全,露出来的皮肤虽然有些松垮,然而肌肉却丝毫不垮,背肌、腹肌、肱二头肌俱在,而且凝练程度远远超过一半的练家子,如果不看脸光看身材的话,任谁也不会认为这身材属于一位老者。
此刻,他左手单手成拳握在身边,另一只手则是熊熊燃烧的火,握火成拳,他用这只手拎着一个男人。
一个已经被揍成猪头一样、完全看不出五官的高大男人。
好在朱诺平时是个善于观察的人,很快他就通过那个男人的鞋子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萨兰托请他过来又被他放鸽子的萨兰托
眼瞅着一本正经的萨兰托被揍成这幅鬼样子,朱诺先是愣了愣,随即一拍手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谢开曾经姬洲最厉害的火系能力者,可以将身体任意一部分化为火系兵器,是近战格斗的顶级高手,因为太久没有你的消息,大家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原来你还活着。”
没错,如果为眼前这名肌霸老者套上一件衬衣,再裹上一层绅士外套的话,他正是大家熟悉的老管家谢开
谢开并没有否认朱诺所说的话,右手牢牢钳住萨兰托,他沉声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现在是溪流老爷和宫肆老爷的管家,管理两位老爷家中的内务。”
“哦这么说的话自家人”双手交握在一起,朱诺喜笑颜开。
谢开显然是知道朱诺和自家两位老爷关系的,对他的说法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家两位老爷都不见了,他派人想要困住我们,被我揍了一顿。”将如此血腥暴力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说出来,谢开深深一皱眉“我派其他人回去安置家里的人,自己留下来想要问出两位老爷的下落,然而这个家伙怎么也不肯说,直说不知道。”
谢开说着,目光再次凝视上萨兰托的猪头时,萨兰托本能的瑟缩了一下,想要伸出双手阻拦一下都动不了,他只能微微颤抖着,时不时痉挛一下。
一看就是被揍得狠了。
朱诺便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摆摆手“他搞不好真的不知道哦,溪流和宫肆是在我面前被一个叫亚登的男人用枪击中,然后消失不见的,找那个亚登应该会更直接一些。”
眉间褶皱更深,谢开当即看向朱诺“请问,你知道那个明教亚登的男人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