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飞机,玉石原料批发商就派人来接机了,天成在珠宝圈也算有点名气,晨旭既然亲自来看岫玉原石市场,那他此次的订单额肯定不少,批发商也不傻,是个大财神肯定得伺候好了。
车是宝马车,店是星级酒店,吃的晚饭也是超豪华海鲜宴,三文鱼刺身,海参拼盘,扎手的帝王蟹,张牙舞爪的大龙虾
青岚还真是惊到了,她多少也算是个富二代,但她还真没这么豪过。
大龙虾肉鲜甜紧实,就那么吃也挺香,但是海鲜么,多多少少有那么点腥味,蘸着酱汁吃腥味就没那么重了。
刺身里有一碟河豚片,批发商王先生极力推荐青岚尝尝,又亲自给两人做了示范。用筷子从冰上夹起薄如纸张的肉片,轻轻蘸了一下清酱油后送进嘴里。
肉片薄而有韧劲儿,自身的鲜甜配上清酱的咸鲜,口腔里似乎上演了一出绝代华尔滋,曲尽歌罢人未休,欲罢却不能。
大鲍鱼油润多汁q爽弹牙,鲜鲍鱼的滋味与家中泡发过的干鲍的口感又有不同,青岚吃的很满足。
晨旭知道青岚爱吃,但是不常吃海鲜的人在第一次吃时,大多数会表现的肠胃接受不能,会咽痛或者是腹痛,更严重的还会腹泻。
尽管生鱼片脆爽,生蚝滑嫩,呛虾别有风味,晨旭还是只捡熟鲜夹给青岚吃。
王先生和一座陪客看着晨旭熟练的给青岚拆蟹剥虾掏螺肉,伺候的那叫一个细心周到。他们不知道这俩人真实的关系,说是兄妹吧,姓名和长相都不一样,说不是兄妹吧,两人又没有一丝暧昧之情,再说这小姑娘也不像是不自爱会胡来的人。
心内猜测几多,面上却不显,仍是笑的热情招待的周到,管人家是什么关系呢,做成这单生意才重要。
这个国家的人谈生意,多是在酒桌和饭桌上谈成的,晨旭也不例外,菜才往肚子里填了几口,酒就上来了。东北人性格豪爽,酒量也不小,四两的大杯装满白酒都是一口闷下去,一副我干了你随意的洒脱姿态。
晨旭喝过一轮酒后,才正式说起了事情,今天先不谈价格数量品质及其它事,只对未来几天的行程进行安排。新上一种新产品,总要先去原产地摸摸底,做到心中大致有数后才好最后做决定。
无论什么生意都没有万无一失的准确性,更何况是玉石生意,它本身就带着一种赌性。晨旭也不敢说此行一定会收益满满,但是比起翡翠,岫玉的水简直浅的太多了,好不好的,决大多数都是一眼能看的出来的。
所以他才有时间有精力把青岚带出来玩。
饭场上你来我往说的热闹,晨旭多喝了几杯急酒,不免有些上头,但他定力好,面色如常的捞了一条大虎虾,又慢又稳的剥着皮,扯掉虾线蘸了料放进青岚面前的小碟里。
青岚的饭量好,但今天这场合,她也不敢放开吃,肯定没吃饱。这里又不像家里,李嫂每天晚上总要给她煮宵夜,要么是面条要么是馄饨,要不她肯定得在半夜里饿醒。
要晨旭说,这海鲜宴看着豪奢,但论起来吃的舒服,它还真就不如这儿寻常的农家宴。煮玉米棒子,猪肉炖豆角贴饼子蘸酱菜,再来一锅小米粥那就完美了。
吃着海鲜还这样想东想西的,可见是真的喝多了。
这一顿饭吃了很久,久到青岚嚼了三份凉拌海哲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完了整只大龙虾,还喝了三四碗海鲜粥,偷喝了两口酒。
晨旭早就醉了,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努力眨巴着眼睛,不让自己睡倒。王先生是位干瘦的中年人,他也喝高了,正拍着他那没二两肉的胸脯表示,以后晨旭就是他亲兄弟,不,比亲兄弟还亲,但凡有事只要晨旭吱一声,他一定会两胁插刀全力以赴。青岚以后就是她亲妹子,既然是亲妹子么,那也不用拘束,明天去他的加工厂挑东西,东西随便挑,就当是他送的见面礼了。
可惜他这样慷慨,却没人鼓掌叫好,一桌子人都喝的东倒西歪,还有两个人趴在桌子上鼾声震天,和王先生慷慨激昂的声音正好相和。
这还真是要想客人满意先把主人灌醉的典型了,有这样一位不拘小节的老板,当他的手下可真是辛苦极了,没有一付钢铁胃还真干不来这个活儿。
青岚唤了服务员,让她叫个人帮着把晨旭扶回房间,再叫来等在楼下的王先生的司机,把这一屋子的醉鬼打包带走。
小司机上来时,王先生正高兴的唱着“正月里来是新年呐,大年正月头一天啊,爷我今儿个真高兴呐,忙忙碌碌又一天儿啊”
服务员小姑娘贼淡定,一手扶一个醉鬼送出雅间,回屋来噼里啪啦一阵收拾,雅间便恢复了干净,事后开了换气口,把屋里乱糟糟的空气全排出去,再轻轻喷了几下清新剂。
真是舒服多了。
送晨旭回房间的小伙子这会儿才来了,他刚帮着把那几个人送到楼下,急忙忙上来时面色已绯红,看到清凌秀丽的少女望着他时,面色更红了。
晨旭喝醉了并不闹,被人扶着乖乖走了,上了电梯进了十五楼的客房,小伙子给晨旭脱了外衣鞋袜,打了水擦了把脸和手,开了空调后打他放倒盖上被子。走之前拧了瓶水放在床头,关了灯后只留下床头一盏暗暗的台灯,然后关门出来。
看这熟练的动作,估计不是第一回伺候人了。
青岚知道,这些小伙儿有时会拿到小费的,至于多少,那就全看客人自己意愿了。
所以,等他出来时,青岚抽了张钱递给他,就凭他贴心利落的劲,这钱就给的值。
哪知小伙儿脸一红,连钱都没接,转身就跑了。
青岚“”我是越来越威严可怕了还是怎么的,学校的小男生就罢了,怎么连这儿的小伙子也这么怕她
隔天她给晨旭说这事的时候,晨旭险些给呛死,敢情这丫头是连情窍一起失忆了,连人家少年爱慕之心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