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 前往流星街的方式主要分三种第一种是搭载垃圾运输飞艇,第二种是依靠双腿前进,第三种是梦里到此一游, 醒来雨过天晴。
只是,时代变了。
被世界刻意遗弃的流星街早已不是垃圾遍地的腐臭之所,也不再是滋生强盗和蛆虫的温床。
经过大半年的动荡和革新、沉淀与改变, 最强者吉尔伽美什统一了这片放逐之地,并在统一当天确立了自己的政权,将流星街正式定名为“乌鲁克”之国。
顾名思义,在以“国”命名的地域, 他便是最高位的国王。
可惜的是,今夕不同往日,一个新生国家的成立必须通过人类大陆上大部分国家的投票表决才行。
而吉尔伽美什作为一名我行我素的王者, 最不耐烦人情往来。在他的观念里, 他的国度他说了算, 他的律法他自己做主。
不论封建或民主, 干外人什么事。他决定已下, 哪有需要别人同意才能实施的道理
因此, 在吉尔伽美什一口一个“杂修”的炮轰中, 把所有前来流星街开会的各国代表都得罪光了。
于是,纵使流星街人人改口乌鲁克, 世界地图上的“乌鲁克”却成了“流星街乌鲁克风景区”。
政客心脏啊,仗着吉尔伽美什看不懂猎人世界的文字,就玩转几个字眼, 活活让吉尔伽美什这乌鲁克之王成为了流星街街道长,也是没谁了。
不过,心胸宽广的“街道长”不与杂修计较,而是凭实力让全世界跪得标标准准,还抱着他的小腿喊爸爸。
乌鲁克成立的第一个月,位于原流星街南区的地下挖出了石油;第二个月,位于原流星街北区的地下挖出了金矿。
第三个月,东区的稀土横空出世;第四个月,西区的水晶破土而出。
石油换来了中区穷奢极欲的宫殿,金矿换来了畅达全球的交通,稀土换来了领先世界的科技班子,水晶换来了贯通四方的行商和旅客。
大半年的时间,乌鲁克强势崛起,“街道长”吉尔加美什摇身一变,成了各国炙手可热的招财貔貅。
就算英雄王呆在流星街半步不出,也多得是人想去流星街拜谒他,沾沾欧气。
人员流动量越大,经济贸易越发达。
没多久,流星街拥有了直达的航班和列车,拥有了枯枯机营业厅、揍敌客首创的储蓄银行和莫多食品连锁店。
之后,酒店和购物街拔地而起,办事处和登记处相继入驻。
甚至,各国大使馆出钱出力就为占据一个风水宝地,也好同那位金闪闪的王者套套近乎、捞点好处。
偏生,流星街巨变的消息没有传到与世隔绝的贪婪之岛。幻影旅团直到返乡的这一秒,才发现哪里不对的样子。
为什么在飞艇播报的消息中,单句拆开的每一个字他们都听得懂,合起来却什么也不知道了呢
流星街他们很熟,乌鲁克该是遗迹,风景区显而易见,但是“流星街乌鲁克风景区”是什么鬼
流星街有乌鲁克这个地方吗啊
就算有,乌鲁克是垃圾山也好,是臭粪沟也罢,怎么也不该是个风景区啊
流星街有风景区吗
开什么玩笑
抱着这样想法的幻影旅团,耿直地排队买票,耿直地坐上飞艇,耿直地没有群聚,还乖巧地按号码入座。
彼时,深夜班次的飞艇上除了乘务员就只剩幻影旅团,没有外人。
飞坦握伞的手,微微颤抖“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富兰克林抚摸肚皮“我也不知道。”
大概是一年前坐火车不买票被人逮着暴打一顿之后留下的浓重阴影吧
所以,本能地学乖了
富兰克林不禁陷入了沉默。
此时,漂亮的乘务员面带标准微笑前来,走向幻影旅团“请问各位旅客有什么需要吗888号班次飞艇茶饮和食物,这是菜单。”
芬克斯接过菜单,本能地绕开对婴儿不良的食材,情感告诉他需要点啤酒,理智却冲到嘴边说出了一句“温牛奶,谢谢。”
蜘蛛们
眼见没人再下单,乘务员收起菜单微笑“好的先生,请稍等。”
待乘务员离去,芬克斯才发现四周一片死寂。
暴躁老哥芬克斯猛地扭头,表情还有点懵逼“真是的,你们突然安静下来,我总以为有敌袭。等等,你们那是什么表情”
侠客一言难尽“你居然会喝牛奶”
飞坦死鱼眼“你为什么要说谢谢”
小滴眼镜一推,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一点也没有强盗的样子,真是给我们强盗丢脸。”
话虽这么说,等乘务员端着温牛奶上前时,旅团的财政大臣侠客还是耿直地付了钱还给了小费。
蜘蛛们
侠客,你在干什么啊侠客
窝金“这种时候不该跳起来捏断她的脖子吗”
飞坦“你为什么要乖乖付钱”
侠客微笑“杀人的话,怕是要在飞艇上就地早产了吧。”
众人
情不自禁地抖了抖。
库洛洛自顾自地翻着书,万事不理于心。嗯,他已经看到“孩子吃哪些东西会长不高”了呢
飞艇匀速飞行了三个半小时抵达流星街的入口地带。
不同于曾经的泥泞、陷阱、杂物和垃圾,眼下的入口地带是一片平坦广袤的停机场,上面落满了各式各样的飞艇。
888号班次平稳落地,艇身的舱门打开,吐出一列金属色的升降梯。
蜘蛛们近乎头重脚轻地从飞艇上下来,活像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茫然地看向大变样的流星街,直怀疑自己买错了票、来错了地方。
这里,真的是流星街吗
很快,事实告诉他们,这个繁华如大城市、不见一丝垃圾踪影的地方,就是流星街。
为嘛呢
因为他们看见了原流星街北区的长老“独眼”其实,相见争如不见。
北区长老“独眼”,一个曾经手刃七大强者瞎了一只眼称霸北区的恶虎之人,特么的居然推着个金属小车站在机场外边摇棉花糖
他,在摇棉花糖
三百戒尼一个的棉花糖,还笑呵呵的样子
“老爷爷,我要一个红红的棉花糖。”另一艘飞艇走下的五岁稚儿神采奕奕,身边的父母倒是有些疲惫。
也是,如今是凌晨三点。
独眼的刀疤脸扭曲起来,露出一个“狠温柔”的微笑“好。”
摸了摸乖娃头,再接过三百戒尼“爷爷给你做个最大的好不好”
“好爷爷最好了”
幻影旅团
一如旅团看见了长老,长老也发现了旅团。当他们的目光穿过人群在空中交接,刹那,迸射出了强烈的火花。
还弥漫着一股莫名的气氛,名为尴尬。
长老注视着旅团的肚子
旅团注视着长老的小车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流星机场
当年咱们相遇时尔虞我诈、拼个你死我活,如今我们邂逅时,我挺着大肚,你推着小车。果然,生容易,活容易,生活却并不容易。
老乡见老乡,没有泪汪汪。只有乌鲁克,唯剩棉花糖。
孩子举着棉花糖走了,眼见幻影旅团朝他靠近,独眼长老冷笑一声,抽了口烟“怎么,要抢小车吗,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