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秋棠被这句话弄得突然很难过。
不得不承认,秋絮跟着她还是吃苦了。
虽然她不想认同女儿是徐家宝贝千金,但必须要清楚一点,她自己的倔强,给女儿带来不少影响。
“这是送给你的。”秋棠轻轻咬着唇,让自己声音显得正常些,“以后有什么事就和妈妈说,不要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
之前秋絮没告诉过她老师说什么钢琴很贵之类的话。
那些练琴的小朋友家里多多少少都有钢琴,而秋絮只是去业余学习下,当妈的以为不用买,倒是没想到在那里会受到歧视。
“嗯。”秋絮点头。
秋棠摸了摸女儿的头,“咱们以后不上那个班了,去找别的老师学习吧。”
“为什么”
“哪有老师这样子”秋棠硬生生憋了一肚子气。
哪有老师和学生说弄坏的话卖房子才赔得起。
她明明可以让孩子小心爱护,用对待小孩的口吻教育,却偏偏让秋絮觉得那个琴很贵,不能随便碰,碰坏的话就赔不起。
这也导致,秋棠把钢琴还给徐南终的想法给掐断了。
既然是他送给女儿的,她就不插手了。
秋棠没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开始逐渐接纳徐南终了。
徐老爷去世后,他们之间的恩怨也跟着消散不少。
琴送来没多久,送琴的人便来了。
对徐南终的到来,秋棠已经习以为常,没当回事,估摸着他会和之前一样来,软磨硬泡地让她收下礼物,同时再死乞白赖地跟在她身后,磨蹭到天黑。
所以柜台前来人时,秋棠头也没抬,直接问道“还是黑咖啡”
“我们谈谈。”
徐南终突然严肃的口吻让人猝不及防,秋棠微怔了下,抬眸对上他凝重的视线,“谈什么”
“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有多重要。”
“我想向你求婚。”
秋棠愕然。
她这才注意到这人不是空手来的。
当然也没有鲜花蜡烛什么的。
他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私家定制的新款包包,从样式来看怎么有点像是陈婉约经常拿的款。
袋子里似乎还有其他的东西。
秋棠愣神的时候,徐南终已经抬手越过柜台,拉起她的腕,顺着门的方向将她带出来,没费什么力气就当着客人的面把老板娘带到内屋了。
“不是你干嘛”被他攥着手走的秋棠不由得挣扎,“哪有你这样求婚的,你这是绑架”
二话不说把她拉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气势汹汹得像是要搞黄色。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个楼梯口下方的空当小仓库,秋棠后面是被封闭的窗户,没什么光亮,因为男人的逼近她已经退后到墙角根了,两只手并没有不安的搁放,反而产生一种想捶他的冲动。
在他把她堵在墙角之前,秋棠借着身子灵巧,一个扭头侧步,将两人位置调换,因为走道狭窄,她这么一换,就成了她将徐南终壁咚在角落。
看着比她高出很多的男人,秋棠小脸并无惧色,拧眉道“你今天吃错药了还是喝错酒了。”
她怎么可能答应他求婚。
这人是来搞笑的吧。
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没做好准备,她想都没想,转身就走。
不出意外,徐南终将她拦住了。
他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又给人一种匆匆忙忙潦潦草草的错觉,昏暗地方透露的一点光亮照出男人分明英挺的轮廓,眉眼深邃,略微无奈看着她,“妍妍。”
秋棠没有动,在等他接下来的关子。
“你闺蜜说你可能喜欢这个。”徐南终把包包递过去,“我给你买了。”
这句话看似轻飘飘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费多大力气才从陈婉约嘴里敲出这个信息。
毕竟陈婉约看他不爽,也不想撮合他们,能让她告诉他秋棠喜欢什么款的包包比天上掉馅饼还难。
除了那款包包,袋子里还有其他的。
比如简单粗暴俗气但可耐的金卡。
“这不是副卡,这是主卡,给你。”
“房子给你,车子也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
“最后还有我,也是你的。”
听到最后一句,秋棠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可以肯定这人脑子坏了。
话说得越来越土了。
还有我也是你的
这句话她能笑半年。
当然现在她也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徐南终的所有求婚准备除了自己想的,也有朋友的出谋划策,所说的话也是事先有所准备甚至经过排练,在设想里,他以为她会沉默会害羞甚至会感动,但就是没想到。
她在笑。
确确实实地嘲笑。
“妍妍。”徐南终看着她俏生生的脸蛋和毫不收敛的笑,眉间蹙深,“你笑什么,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何止是说的不对,他的每个做法都让她挺接受无能的。
结合他以往的做事风格,这一次应该算挺用心的
秋棠想笑的同时,莫名感觉挺心酸的,可能为他心酸,也可能为自己。
他们真的是从灵魂到身体哪哪都不合适。
她没有与,一字一顿说得很果断“徐南终,我最后一次告诉你吧,我真的不喜欢你了,以后我也不想再说了。”
事到如今,他们还是“一个人想求婚另一个人想回避”的关系。
既然决定挽留她,就要做好下半辈子倒贴感情的准备。
呼吸一沉,徐南终说道“没事的,我喜欢你就行了。”
他求婚准备做得挺足的,就是没想到她会笑。
她要是直接拒绝的话还好,她一笑,就把他的所有给全盘否定了。
即使如此,该准备的还是要一样一样地拿出来。
譬如,结婚戒指。
这款钻戒定制后从欧洲寄过来,大概耗费小几个月的时间,期间徐南终在做其他的准备,土味情话也是从其他地儿学来的。
然而她一笑,所有的准备都一场空。
“徐南终”秋棠还想回避,他已经拿起她的腕,直接把戒指往无名指上一套。
大概因为刚才的程序乱套,导致徐南终都忘记要单膝下跪的。
“你戒指上的钻石是你以前说你喜欢的裸粉色。”徐南终声音低沉沙哑,“你戴上试试吧多戴几分钟吧,实在讨厌的话,二十秒也行。”
戒指款式看似简单却一如既往符合他低奢的作风,边缘镶满西装,把最中间的裸粉钻石衬托得格外熠熠生辉。
她以前确实说过她喜欢这个颜色
但她没想过他会记得。
“我是喜欢这个颜色,但”秋棠低头,发怔许久,“但我和你说的时候,你没理我,你还说你晚上加班不回来。”
“抱歉。”他态度诚实,“因为忙。”
是真的忙。
刚接手公司和开拓市场的初期格外的忙,再加上以前的他不善于表达。
但忙不代表他不记住。
“你当时要是和我说,乖,以后买给你的话,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秋棠笑着笑着,眼圈有些泛红。
是他的错。
也是她太敏感脆弱。
他但凡做好一点的话,也不至于今天的求婚会落败到这个地步。
除了戒指,那个本来用来盛包包的袋子里还有其他的东西。
徐南终说“本来我打算,如果今天求婚的话,我们就可以用这个了。”
说完,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东西。
一个不可描述的东西。
秋棠盯着那玩意看了三秒后,“这什么螺纹型套套”
徐南终没想到自己拿出这么个玩意,没多犹豫,把东西放回去,又重新摸出一个,解释道“错了,是这个。”
秋棠又盯着看了几秒“这个是颗粒型套套”
袋子里乱糟糟的,随手一摸都是些什么玩意。
要怪就怪那帮弟兄,说是帮他准备求婚礼物,不知道哪个缺德家伙在里面装了这个。
“是户口本。”这一次,徐南终认真搜寻后,找到徐家的户口本,“本来想明天用的,但是现在看来,和套套一样,只能以后用了。”
秋棠“以后用你什么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停顿了会,徐南终轻描淡写道,“只是想跟你做嗳而已。”
秋棠“”
现在的禽一兽都喜欢把禽一兽两个字写在脸上的吗。
“好了徐南终,你东西都送完了吧,我再次告诉你,我不可能答应你。”秋棠最终道,“但我可以允许来看望女儿。”
“那你什么时候答应”
“不知道。”
“给个进度条”
“没有。”
徐南终态度不卑不亢,诚诚恳恳,被她无情说没有之后也只是心平气和地看着。
“这样吧。”秋棠松口,“你什么时候能让絮絮认你做爸爸,我就什么时候答应你。”
“这个难度是不是太大了你肯定会告诉她,不许让她叫我爸爸。”
“所以咯,看你本事。”
秋棠这个要求还真的不低。
秋絮一直以来听话又同事,妈妈不让她喊爸爸,她肯定就不会喊。
这样一来,追妻路岂不是又漫漫无期。
猫咖外厅。
秋棠没注意到陈婉约什么时候拖家带口地过来,带了小宝宝,男人,就连家里的狗也拾掇拾掇牵着绳子来了。
陈婉约虽然主练舞蹈,但从小到大对琴棋书画都有涉及,业余知识足够教导秋絮了。
小宝宝交给自家男人带,她和秋絮一大一小坐在钢琴凳上,教着简单的谱子。
秋棠正准备喊秋絮过来,却见陈婉约温柔地拍拍小丫头的肩膀,“去吧,你妈妈旁边站着的就是你爸爸,这架钢琴就是他送的。”
这话一出,徐南终稍稍惊讶了下。
一直以来陈婉约都很不待见他,他向她请求女人喜欢的包包首饰时她都不耐烦,没想到这次居然帮他,从情形来看,她告诉小丫头很多事情,还做了开导。
而令秋棠惊讶的是,只见秋絮像只欢快的小兔子跑到她的跟前,给她汇报刚才的练琴成果过后,又把目光移向旁边的徐南终,有些胆怯和害羞,小声叫道“爸爸谢谢你买的钢琴。”
秋棠怔住。
“这是”徐南终同样发怔,“叫我爸爸了”
紧要关头他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人他几乎要把她们母女抱住,此时压声问道“妍妍,你记得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秋絮什么时候叫他爸爸,当妈的就什么时候同意求婚。
没想到这么快就
而秋棠也没想到陈婉约居然从中推波助澜,她还想着以后怎么和小丫头解释,结果人家一会儿功夫就开导完了。
惊讶之余,徐南终不动声色地握着秋棠的手,低声陈述“说话算数,记得戒指戴好。”
他牵着她的手,秋棠牵着女儿的手走过去时,坐在琴凳上的陈婉约投来兴致勃勃的目光,“看来求婚成功了。”
“汪呜”围绕在琴脚下的大金毛也感受到欢乐似的,肆意地叫,“汪呜呜”
“哇,我家大宝贝好像在说话。”陈婉约拉了拉旁边带孩子的贺其琛,“快快快,你给翻译下。”
贺其琛“”
翻译她个锤子,他懂狗语
当然,对小女人,表面上还得敷衍敷衍,贺其琛懒散回道“它说,恭喜徐南终,脱离单身狗的队伍,并且问一下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徐南终“明天。”
秋棠暗中捅了他一下。
徐南终改口“今晚也行。”
秋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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