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原始的帐篷里, 皮肤白到发光的美貌女人倚靠着高大健壮的青年, 女的慵懒清贵,男的俊朗刚毅, 怎么看都是一副神仙眷侣般的画面。
然而卫龙却根本无心“欣赏”。
帐子里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 希望他能给出一个让王女不那么难受的办法。
但他只能绞尽脑汁地胡言乱语。
“这出门在外,条件艰苦, 怕是没什么药用”
废话,他也不懂草药啊。
“要不,您让这位侍卫晚上把您抱在怀里,用手掌揉揉您的肚子这种时候最畏寒, 只要护住肚子, 可能痛苦会减轻点。”
他极力回忆着网上那些关于女朋友生理期如何应对的“死亡回答”, 想着当时那些女网友的“标准答案”。
好像置顶的第一条就是这个
卫龙说出这个答案的一瞬间, 就见那个高大的侍卫脸色突然变得好了点,还用赞许地目光看向他。
就连王女似乎都意外这样的“治疗方法”。
但很快, 她便从善如流地对他点了点头,往自己的男宠怀里再蜷了一点。
卫龙感觉自己的眼睛再一次被闪瞎。
下一刻, 卫龙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什么, 只想甩自己一个巴掌。
这见鬼的求生欲
就你这样的还想泡妞, 你居然自己给自己喂狗粮
“就这样就行了吗王女之前从来没痛过,而且这次出的血特别多”
稽族的侍人们很难相信就这么简单, 反复确认, “就算不用药, 没什么法子减少点出血吗”
卫龙再怎么脸皮厚脑洞大, 也不过是个万年单身狗,对方一板一眼地跟他讨论这样的问题,他耳根都红了,磕磕巴巴说
“这,这大概是因为王女这阵子太操劳了,休息不好。只要多喝点热水,休息好了,下次也许就正常了。”
想到这位王女今天面不改色的走了六七个小时的路,明天搞不好也要一直这样“长途拉练”,卫龙也有点心疼。
“明天最好不要走路了,坐车吧。这时候还劳累,容易留下病根,对以后生育不好的。”
一帐篷里的人都连连点头,示意记下了。
“至于血多”
卫龙抓了抓脑袋,“你们要不要试试拿布缝个带子什么的先穿着,勤换洗坐着不动,应该,咳咳,应该呢个”
他比划着未来的卫、生、巾的样子,大致说了下该怎么用。
“啊,您说的是那个,我们有准备的。”
几个稽族的侍人从帐篷的匣子里翻出了一叠白色软布制成的长条布巾,“王女之前让染坊里准备了这个的时候我们还纳闷是干什么的呢,这次用上了才知道,果真好用。”
原来是巫殿里的法子。
她们在心里庆幸着王女料事如神,什么都提早做了准备。
卫龙则在心里震惊这遥远的莽荒时代居然也有姨妈巾,虽然制作简陋且是麻布做的,可比他想象中随便拿叶子什么擦的先进多了。
所以他被叫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单纯喂狗粮秀恩爱吗
就在卫龙比划间,阿好眼中却闪过一丝狐疑,靠在子昭怀里的身体也坐直了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教导着侍从们如何打理癸水的羞赧巫女。
“怎么了”
子昭感觉到了阿好细微的变化,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沉声问。
“哪里不对吗”
“不,只是有点问题没想通。”
阿好仿佛只是在和男宠亲密,也附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
随着卫龙露出的吃惊表情,阿好眼底的疑惑更甚了。
请神的过程里,“神使”的意识是被压制的,她的身心将完全奉献给“请”来的鬼神,所以她不会记得任何有关降神时的事情。
所以阿好很肯定,当初那个女神教导她如何照顾自己的身体时,巫喜是完全不知道她教了些什么的,否则后来也不会在得知没办法改变自己容貌时表现出那么失望的态度。
那她是怎么知道这种“癸水巾”是什么样,又怎么用的
这并不是这世间的产物,在庞国,大部分女人来了癸水,都是用一种可以吸水的干草铺垫在自己的坐卧之处,任由它流淌的,事后只要更换干草就行了。
巫喜虽然有三十岁了,但巫女很多都未曾生育过,所以她们和自己一样每月也要面对癸水的问题,以前也都是用干草解决。
巫殿所有的所用都是由王家供奉的,她批复的巫殿所用物资里,绝没有多出来的布匹。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看向巫喜的目光里也隐隐有了一丝探究。
只有卫龙自己还毫无所觉,被那些侍人们拉着,搜肠刮肚的想着女人生理期该怎么“保养”。
等到那些侍女千恩万谢地送他出去,卫龙才擦着冷汗,庆幸自己终于蒙混过关。
感谢现代发达的资讯,感激那些拿“热水”当梗每天打趣的网友们。
他居然靠着贫瘠的两性知识和一知半解的各种梗糊弄过去了
擦着擦着,卫龙的脚步突然一顿,脑子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我艹
他现在附身的这个巫婆是个女的吧
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肯定还没有绝经吧
也就是说
他可能还会来大姨妈
我艹我艹我艹
难道过一段时间他的“我艹”就要变成“我草”
卫龙脑门上的冷汗越来越多。
妈啊
他现在折回去找王女借几张姨妈巾可来得及
有了卫龙的“提点”,第二天出发后的王女果然没有再坚持走路,而是乘坐了其中一辆战车。
大概是用上了生理期用品的缘故,她不太方便跨太大的步子上车,坐立之间都是由子昭抱着上下的,很是撒了朝贡队里众人一把狗粮。
王女虽然坐了战车,但大概是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吃不得苦,也并没有闲着,她选择亲自驾车,当了那辆车的“御者”。
但也不知是不是怕她累着,那个叫筑昭的侍卫也跟着上了车。
一开始,他只是将自己当个人肉靠垫给王女靠着,到了后来,他干脆就仗着自己身材高大把王女揽在了怀里,就保持着这么让人羞耻的姿势,执过了王女手中的缰绳。
“你还会驾车”
阿好看着从她手里接过“六辔”的子昭,再见他熟练干脆的驾车动作,不出意外的吃惊了。
这种四马战车可不是好驾驭的,战车最中间的两匹马叫服马,两侧的是骖马,这种车一共有六根缰绳,被称为“六辔”,驾车的驭手通过最左辔和最右辔牵动骖马马头朝向,骖马拉动服马嘴上的衔环,从而幸引服马,带动战车转向。
在这个过程中,只要稍有一个不慎,服马身上的勒马就会断裂,而且一旦协调不及时,服马和骖马之间就会出现碰撞,辔绳断裂还是小事,最常出现的情况就是战车侧翻。
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学习的技巧,普通人甚至接触不到马和战车。
要想对战车如臂指使,不但要了解马的习性,还要了解六辔的系法、战车的构造,并根据战车在行驶中的变化对六辔的指挥进行调整。
子昭原本也不想出手的,毕竟他之前并没有显露出自己有驾车的本事。
但他昨夜“暖”了王女的肚子一夜,亲眼看了她如何辗转难受了一夜,她这么个好强的性子,居然在他面前表现出这么不适的样子,想来是真的很不舒服。
再加上之前庞国的女官就这个癸水教导了两人不少事情,子昭也知道癸水来时可能是一个女人除了生产期以外最艰难的时候,于是他到底还是没忍住,从王女手里接手了六辔。
“小时候学过点,后来我长成了,大概是因为我看起来力气很大,也为筑国的贵族做过御者。”
驾驶战车除了熟练,也要有“悬崖勒马”的臂力,子昭这倒是没说谎。
“你既然不舒服就歇着,拉缰绳要用力,这么绷着肩背不难受吗”
“看起来你父亲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官啊,能驾车的可不是等闲国人。”
阿好似笑非笑地揶揄了他一句。
“要是你以后也升了官,莫忘了我这个在庞国的故人,要记得提携我一把。”
“只要你要,我这个人都是你的。”
子昭笑着和她,胸腔随着他的笑声微微震动,笑声带着闷响传入被揽在怀里的阿好耳畔。
两人旁若无人的在车上卿卿我我,卫龙跟着他们车后的队伍里,走得直想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