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跃跃欲试想要再“表现”
一回,奈何对自己节操并无信心的首领不想失去他这个人才,淡金色光芒闪过人跑得无影无踪,大约是躲进卧室蒙在被子里又像条虫一样扭来扭去。
他站了一会儿,将地面和桌上乱七八糟的文件一一整理妥当,仔细看过胡乱划下的批注,他把视线停在备忘栏里的某个任务上。
真是,亏她想得出来用这种办法报复折磨“羊”
。
你的宽容与慈悲用在我一个人身上就够了,别去看外面那些奇奇怪怪的小崽子。
他是这么想的,能让她抛开ortafia上下过万人口留在外面几天不回来,这只羊未免对她的影响也太大了点。他不喜欢除自己以外任何吸引走她注意力的人,只是太宰和乱步这样的,勉强还能够当做领养来的孩子看待,外面野生的崽子让他有种说不明白的威胁感。
交给太宰君解决是个不错的选择,还能适当给予支援,让敌人消失得无声无息是这小子的拿手好戏,他只需要站在岸边旁观即可。
想是这么想,计划也很好,问题是某群羊并不愿意按照牌理出牌。
第二天ortafia就乱糟糟将河对岸一片仓库统统搬干净,负责拆除的工人开着工程车干脆利索将仓库墙体彻底推平,尘土飞扬噪音不断。如果换了正常社区附近有人这么干居民们绝对会报警顺带拉横幅示威,然而这一片除了紧邻镭钵街外没有任何一条体面街道存在,镭钵街里的人
没过河去直接把他们的铁皮长屋拆了就不错了,叫什么叫。
羊的少年们站在河岸这边无可奈何。
ortafia拆自己家的仓库,说破天去也不关他们的事,他们没有任何理由阻止。总不能说你们把仓库拆了我们就没地方偷东西了就算心里这么想这么怨恨也不好说出来吧
“中也,ortafia怕了,你快去报复他们,那个女人说过她杀了羊的成员。你去让他们百倍赔偿”
首领与组织的成员之间,就像政治家与自己的选民一样。政治家抛出承诺,用政治生涯做抵押向选民“贷款”
信任,选民们认可政治家的承诺觉得这笔生意能做,付出信任,以选票为形式与政治家缔结契约政治家实现承诺,选民源源不断的支付信任并支持他
在这个线性结构中,天平的两端并不对等,通常情况下是政治家得到代表权力的信任后就不再积极做和承诺有关的工作,选民们又没办法找这个无赖的茬,只能尽力忍受他直到下次大选。
但是羊的情况正好颠倒过来。
首领勤勤恳恳为自己的成员工作,成员们却觉得这家伙有点傻无论怎么压榨都任劳任怨,甚至天真的将社会契约等同于亲缘关系把整个组织简单视作家庭同一个家庭里尚且存在多个孩子依附某一个兄弟姐妹生存的可能,遇上这么个冤大头不往死里榨油委屈的是自己
善良的人在镭钵街里活不下去。
面对一双又一双透出渴望的眼睛,中原中也站在原地浑身发凉。
他的迟疑引来了其他人大声不满“你果然是想要投靠ortafia背叛我们了你以前从不会这样的,难道我们的成员就这么白白死了吗”
这件事前后因果并不难以调查。那个孩子被人骗去帮着运送毒品,毒贩为了瞒过警察将粉包缝在他腹腔内,结果慌乱中难以忍受痛苦不小心被码头货车扫了一下,粉包破裂,内脏也破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情况下给他个痛快才是仁慈。
然而羊们想要的并不是真相,他们要的是能够支撑生存的资源。什么报复,不过都是借口。
少年灿烂的橘发在阴影下越发暗淡,他像是被逼上悬崖的小羊那样无措。对方是ortafia首领,排除那些层层叠叠的严密护卫,他就算撕开口子突入也不是她的对手。没有人想过他会不会受伤会不会疼痛,只想通过他得到别的东西。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所谓的“家人”
抛弃。
“”
他将始终插在衣袋里的双手抽出来,站直总是前倾的身体“我会去,这是最后一次。”
“以后你们不要再来烦我了。”
少年把手腕上的蓝色护腕摘下来扔在地上“如果我能活着回来。”
她生气了吧,走的时候眸子里空荡冰冷,没有欢乐的光和温软的视线,带着那个讨厌的黑卷毛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想到这里他就没由来的烦躁。
自从有记忆到现在这么多年,只有她一个人关心他教育他,虽说教育的手段比较激烈有待商榷,但彼此间毫无隐瞒的坦诚与直爽不才是家人相处时真实的模样吗
她说会为了他留下,是他开口赶她走的。而她作为ortafia首领,采取的报复手段竟然只是拆了仓库搬走这波操作基本上是无声的彻底包容了,她甘愿折损自己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