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从乔建良得知的日租别墅地址, 早就料到乔西不会等着, 她比赵拾欢晚两分钟到,刚拿着礼物下车, 远远地就瞧见了这一幕。无限好文尽在
三个人一起长大,性格各异,当年关系要好,只是时过境迁,到如今表面上相与得再平和,终究有了罅隙。
从前赵拾欢都是夹在中间的那个,现在却有所偏向,不然不至于私底下先跟乔西见面。
乔西纠结了下,还是没把人推开,轻声回道“谢谢。”
赵拾欢这才放开,恢复成平常的样子,把礼物塞给她,简单说了两句祝福的话语。
毕竟是高兴的日子,当着朋友们的面, 乔西表现得从容淡定,傅北过来送礼物时, 她没什么变化, 只是神情微动。
傅北也说“生日快乐。”
乔西接了礼物, 开口的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在唐艺兴奋地说“既然人到齐了, 就先进去吧, 别都在外面站着。”
一群人纷纷应和,帮忙把生日贺礼全部搬进客厅。
日租别墅并不大,不过台球室后花园这些一应俱全,二楼三楼全是单人房间,她们会在这里休息一晚上,至于赵拾欢和傅北会不会留下,得看两人的意愿和时间安排。
傅北好似不曾看到赵拾欢抱乔西,没有任何反应,因为跟在场的人几乎都不认识,亦不合群,大家玩的玩喝酒的喝酒,围簇着今天的主角乔西。
还是赵拾欢倒了杯喝的给她,她接下没喝,放一边。
“可以跟乔乔的朋友认识认识,不要一个人站着。”
傅北的性子就是如此,从小到大就没变过,只不过在原本的交际圈子里,那些人冲着傅家的背景都会主动贴上来,所以不论她再冷淡,别人也愿意前仆后继地往她这儿凑,可到了这里,没人认识她是谁,只当是乔西的朋友。
乔西在人堆里,作为今天的主角,朋友们都捧着她,一会儿让打球,一会儿让聊聊天,气氛十分融洽。她用余光瞥见傅北和赵拾欢,不知道两人在聊些什么,赵拾欢时不时会笑笑,傅北脸上没有任何笑意,还皱了皱眉头。
许是察觉到她在打量那边,傅北看过来,与她目光相接。
乔西立马不着痕迹移开视线,望向别处。
有人打微信电话过来,是秦肆。
她跟大家招呼一声,到安静的后花园去接电话。
傅北看了眼她急匆匆出去的背影。
秦肆似乎才睡醒,声音因为熬夜而略显沙i哑,难为她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一睡醒就打电话过来。
不过这位没先开口,是乔西听到那边窸窸窣窣一阵,问“在做什么呢你”
秦肆慢吞吞回道“起床。”
乔西好笑,“几点睡的”
在这人手下学了两三年,对她还是比较了解,秦肆成天不着调,没个定性,这都回国有一阵了,还不见人影,兴许正在外地哪个城市找那些狐朋狗友。乔西懒得管,不闻不问,秦肆亦不说这些,一会儿,才说“昨天有点事,出去了一趟。”
昨晚睡没睡觉都不一定,指不定熬了通宵,不然不至于这么累。
乔西嗯了一声,找了张椅子坐。
秦肆像是想起自己为何要打这一通电话,“今天你过生,在哪儿庆祝”
乔西说“在郊外租的别墅。”
“请了哪些人”
“你都认识。”
秦肆突然笑了笑,不知道在乐什么,她在电话里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听起来是着凉了,紧接着又传来水流声,应当在接水洗漱。
对方没说生日祝福之类的话,随便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最后说回来以后再给乔西生日礼物。
以对她的了解,这位估计还没买礼物,不然早就寄过来了,她对乔西上心又不上心,散养徒弟跟养什么似的。听到她又咳嗽了一声,乔西忍不住说“出去买点药,别小病拖成大病,发烧了有你受的。”
“不就咳两声,你这咒我呢。”
乔西笑笑不应答,背抵着座椅,直到对面的人再开口才继续说,这通打电话打了将近十分钟都没挂,她只顾着跟对面的人聊,没发现门后早就站了一个人。
她跟秦肆的相处模式就这样,忽远忽近的,中间始终隔着距离,但不至于太疏远,人际交往都是相互的,只要秦肆表现出一点关心,她自然也会温柔以待。
乔西不觉得有什么,但在那人耳中听着,却是另一种意思。
傅北都能猜到在给谁打电话,无非就是那个所谓的师父,她问过乔建良,乔建良对秦肆不是特别了解,知道对方的名字,以及一些基本的情况。
秦肆不是江城本地人,s市的富二代,也是江大的学生,而且跟傅北是同一届的,不过就读的金融系,毕业后留在了江城开纹身店,店就在大学城那边。
至于乔西怎么和秦肆认识,并有了一番交际,乔建良一点不知情。乔建良对秦肆印象不错,这人对他还行,不会冷言冷语,有时遇到了还会请喝茶,乔建良念及她对乔西的照顾,以及种种表现,和傅北说起这些时,言语中都透露出欣赏,不吝夸赞。
秦肆并没做什么,却让周边人都满意。
乔西突然笑了一下,说“那到时候我来接你,高铁还是飞机”
傅北脸上的神色变了,有些凝重,还有点别的深沉的意味。乔西偶然一瞥,这才瞧见她,霎时一愣,下意识捏紧手机。
“跟谁打电话”傅北沉静地问,语气还算平和,听不出情绪变化。
她走近了,到一边挨着坐。
电话那边,秦肆听见了她的声音,刹那间拧眉,亦沉着声音问“乔西,你和谁在一块儿呢”
一时之间,乔西不知道该先回答谁,迟疑片刻,先对着手机说“一个朋友。”
言罢,看了看旁边的傅北,也算是回答了傅北的问题。
傅北也看着她,目光审视。
秦肆问“谁啊”
乔西语塞,被看得分外不自在。
一通电话以秦肆先挂断告终,或许是料到这边有情况,秦肆最后说“能耐了你。”
她就这脾性,嘴里吐不出几句好听的话,稍不顺心意就要刺一两句,若是以往,势必要刨根问底,这回却没有,好似料到这边的情况,亦或许是不在意,连说都没说一声,直接挂了。
莫名的,乔西心里一紧,却不是为秦肆。
如果不是有几个朋友来后花园,场面势必会凝滞,她也不想同旁边的傅北解释太多,朋友们过来时,就随便聊了聊。
许是因为今天日子特殊,傅北倒还算平静沉稳,只在人少时,漫不经心地偏头问“哪里的朋友”
乔西没反应过来,“什么”
“刚刚跟你打电话那个。”语气无波无澜。
乔西一怔,随即回道“你不认识。”
“也许认识。”
傅北有点执着,好似尤其在意刚刚那通电话。
乔西自觉跟秦肆清清白白,听到这话,只觉得她问法太多,便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