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华家庭富裕, 又被家里人惯着, 从没丢过这么大脸,如今被人又打又骂, 心里怎么都过不去, 一直琢磨着给游余一个教训。
然而,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最开始, 他想在三班搞分裂孤立, 毕竟游余这么个被老师偏爱的贫穷好学生,和其他人不入, 按照他的设想和经验,稍微引导一下,让班上的人对她产生恶感,还是很容易的。
可是他活动了好几天完全没有见到效果, 三班那些人嘴里吃着他买的零食, 到了要他们出力的时候就完全不会配合了。
三班也是奇怪, 明明平时除了池唐还有她们寝室里几个人之外,都没什么人会主动和游余说话, 对她态度还挺疏远, 结果要说她坏话, 三班都没几个人响应, 倒是隔壁二班和四班有些人是游余从前的同班同学,愿意附和他一下。
他用些蝇头小利聚集齐了一帮狐朋狗友像是在从前学校里那样, 一群人一起搞小团体排挤人, 传流言。一般女生听到那些难听话, 气哭了都是最轻的,可是游余呢,她完全不在意,有一天她经过他们身边,听到他们的故意谈论,还用一种有点好笑的眼神瞧了他们一眼,仿佛觉得他们的行径幼稚可笑,这让孟清华觉得非常恼火。
不仅想要挤兑游余的目的没达到,孟清华还震惊地发现,自己反而在三班被人排挤了。他先前做的那些事,别人也不是全都没发现,再加上以魏行行这个班长为首的一群女孩子,以及以黑皮为首的另一群男生,在看到孟清华和游余池唐对上之后,心理就更偏向池唐和游余。
就那么几天时间,孟清华发现自己买的零食大家还是照吃不误,但他们完全是把他当冤大头,平时没人主动和他说话了,之前和他勾肩搭背的三班男生们也不找他一起打篮球了,去上个厕所,还听到有人在背后说他的坏话。
“先前是没看清他的真面目,谁知道他还打女生,老子最看不起打女生的男人了,这还叫男人”
“就是,我先前就觉得他一脸假笑,明显看不起我们嘛。”
男生这边都是这么个情况,女生那边更加严重,三班有一个全班女生专用群,魏行行在里面发了不少孟清华真面目揭秘,把从池唐那里了解到的关于孟清华从前的事迹全都写了个明明白白,就为了不让三班的小姐妹们被孟清华那张小白脸给迷惑住。
效果斐然。
总之,孟清华想故技重施玩弄人心,却不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眼看着他在三班越来越不受人欢迎,他干脆也不装了,完全暴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这些人不喜欢他他还看不起这些人呢。
他就是看不起那些土气的学生,看不起那些一点廉价零食还要争抢的同班同学,看不起那些一骗就到手一撩就脸红的花痴女生,还有那些嫉妒他有钱长得好的男生。
连柯老师都知道了他在班里的境况,她不喜欢班上这种排挤的风气,可是说到底这事也是孟清华自作自受,最开始融入班级不是挺好的,他非要闹事。现在这种情况下被全班排斥,他还怎么安心学习
作为老师,柯老师最在乎的就是学生的学习情况,哪怕孟清华自己看上去并不在乎,她还是找了个时间建议孟清华转到其他班,换个环境试试。
这些话听在孟清华耳朵里,无疑就是这个班主任偏心好学生,在剔除班级里学习不好的“害群之马”。
“不劳老师费心了,我在班上挺好的。”孟清华一口回绝,他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落荒而逃。
“怎么样怎么样孟清华答应转班没有”
“没有,他不肯走。”
“啊怎么这样”
去办公室门口打听完消息回来的同学,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失望的消息,大家顿时一阵叹息。
作为这次事件导火索的池唐和游余两个人反而没再关注孟清华的事,目前已经变成了三班其他人齐心想把孟清华赶出去大家相处得好好的,气氛也融洽,忽然孟清华阴阳怪气一下,搞得所有人都不愉快,谁乐意啊。
池唐没关注孟清华的事,她在考虑游余的生日。游余的生日马上要到了,魏行行她们说到时候寝室一起去吃一顿,但是各自送什么礼物都还要考虑。
池唐想来想去,最后去买了一副眼镜。先前游余的眼镜被孟清华砸坏了,虽然修了修,但池唐看着还是感觉不顺眼。
游余生日前一天是放假,本来是挺高兴,只是池唐回了趟家拿东西,意外发现家里多了很多婴儿用的东西,她那个大着肚子的后妈竟然已经生了。算算时间,她肚子里那孩子,应该是在去年暑假怀上的,她爸去年暑假就不在家,说不定孩子还真是他的。
她爸得了心心念念的儿子,显然已经把她这个不讨喜的女儿忘在了脑后,完全没告诉她这件事,当然她自己也不关心就是了,才会现在才知道这件事。但是几个月下来,她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在意了。
后妈如今怀里抱着个孩子,看上去倒是比从前温柔一些,见她突然回来,竟然还给了她一个笑脸,对她说“回来了,来看看你弟弟。”
池唐“”
她对于后妈的友好没什么兴趣,对那个小孩子倒是有点好奇,多看了两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这个家里多了个小孩子,空气里都有一股奶味。池唐越来越觉得不习惯了,拿了东西赶紧回学校去。她想,放假也不要回家算了,她爸现在应该更没有心思管她,或许这次的暑假,她也该找个地方做暑期工。
有可能和游余一起做个伴。
这么一想,她都忍不住考虑起到时候去哪找暑期工。
回去学校,池唐没有把自己多了一个弟弟的事告诉其他人,而是对游余说了关于暑期工的事。游余一听,捏着笔就笑了,“挺辛苦的,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