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苏景所知,就只有樊翘修行过这门火法但回答过后,苏景又摇了摇头,察觉出不对劲了,是云灼鱼焰谱的火法没错,可刚猛有余‘圆润’不足,力量上胜出樊翘一筹,但在火候掌控上就差了不少。
苏景不做胡乱猜测:“肉从何来?”
待三尸说过‘郎万一’之事,苏景直接腾起云驾赶赴王府。
阴阳司、东天剑尊庐同在不津,相去不远,一会功夫苏景便告抵达,直接来到正堂,报上名姓身份之后,郎万一先看了看苏景的肩头,目光有些疑惑:浓浓滚滚的一团香火包裹,小金乌外人不可见。且小金乌虽有神鸟气意,但它是苏景的一道元神,外人只能感受到香火中藏了苏景的‘味道’,却领受不到神物威势。
莫说这个狼不归,就是五年前蚀海大圣见到苏景时,也没能看出那团香火里包裹得是什么。
疑惑从郎万一眼中一晃而过,他无异追究其中古怪,对苏景摇头道:“我没见过小九王,不知你是真是假。”
苏景不做辩解,一拍锦绣囊。从中取出一枚幽冥中的果子,阳火一卷,随后将烤熟的果子抛给郎万一。
人能冒充,金乌阳火做不得假,但辨查过果子郎万一仍不放心:“离山光明顶弟子修习金乌阳火理所当然,不过修得阳火之人,未必就是光明顶传人。”
苏景把自己的离山真传命牌递给郎万一:“这个,能证明么?”
接过牌子看了看,郎万一笑了,对苏景点头:“很好。请找个安静地方讲话。”
苏景对一众同伴摆了摆手。余者退出。就连三尸也告离开,正堂内只剩苏景与郎万一两人。此刻也无需苏景再问,郎万一就先开口:“五年前狼群围攻瓶中城,于杨三郎和狼主看来。那只是场普通战事。目的也再简单不过:只为掠劫。”
恶狼为患幽冥。游猎四方,吃肉、夺财就是他们征伐的理由,自古以来一直如此。
“不过小九王入战、助守瓶中城。着实让杨三郎吃了一惊不是因你敢对抗狼群,而是你身具纯正阳火。”
苏景发问:“我的阳火和杨三郎有什么关系?”
“吃的。”郎万一说完,怕苏景不明白,又补充道:“补品。”
苏景扬眉:“杨三郎修得又是什么功法?要吃修火之人来进补?”
“不是谁都吃,非得真正纯烈的阳火不可,像我修行的火法,随也脱变自阳火正法,但还不够纯烈,她看不上的。”郎万一回答道:“至于她修行的功法,我不晓得。我也不过是狼主帐下一将,所知事情有限。”
狼族有传讯秘法,前方战事,时时刻刻传报于王,五年前瓶中城之战,杨三郎发觉苏景有阳火在身,霍然大喜,言称必要生擒于此人,狼主本已调遣军中精锐,准备赶赴瓶中城,不料一道灵讯传来,杨三郎面露不甘但还是改变了主意,非但放过了苏景,还传令前线,攻城大军散去攻势就此撤退。
苏景自然追问:“是谁传来的灵讯?杨三郎还要听命于人?”
可惜郎万一摇了摇头:“既然我来找你,便不会隐瞒什么,若我知晓的当会坦诚相告,我没说的你也无需追问,必是我不知之事。”
苏景点头表示明白,又做了个手势示意对方继续说。
“自从上一次狼群撤兵瓶中城,杨三郎就再没流露过要对付你的意思,但不久之前,她又请狼主召集众将,拟筹对福城、不津的攻势以我看来,此举不外一个缘由:吃你。我来见你就为此事,杨三郎将至,你多加小心。至少以我所知,这些年里杨三郎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成的,你好自为之。”
郎万一的话说完了,但并未即刻告辞,神情放松了许多,呼出一口长气,冷冰冰的脸上也多出了几分笑意:“要紧的话说完了,心中纠缠反复都已不在,舒服了许多。”
他是狼,只要狼主一声令下他万死不辞,却主动来向苏景‘通报军情’,心中的挣扎可想而知。但此刻警告送到,事情做完再无更改,那份痛苦挣扎也随之消散了。
“多谢。”
有关杨三郎,苏景还有大把疑惑,不过郎万一有言在先‘知无不言、不言则不必问’,苏景不再多问,口中转开了话题:“你的火法来历,还请仔细讲明,有劳。”
苏景目光炯炯直视郎万一,相比杨三郎要吃自己,他更关心此刻所问帛绢上的正法流传入幽冥,事关师尊下落!
“据我所知,光明顶上那位前辈在人间并无传人,还是先请你来说一说,你是如何传承了光明顶的正法。”郎万一不答反问。
苏景毫不隐瞒,三言两语将‘九祖代兄收徒’之事说清楚,听过之后,郎万一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便是说,你从未见过他老人家、更没领受他一言法传、一字教诲,就做了他的衣钵弟子?”
笑声之中,郎万一摇起了头:“我和你正好相反,何其有幸,我能追随他老人家身畔,得他教导、受他法度,却无缘喊他一声师尊小九王,我很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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