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老太太惊讶的双眼,她丝毫不改:“人生短短数十载,若是处处都忍气吞声,这日子过来还有什么意趣?”
从宋府离开时,是沈寒天来接的。
夫妻二人坐在马车里,丹娘还在回想着方才老太太惊诧又满意的眼神。对于她那一番话,老人家并没有反驳,也没有说那些个大道理,反而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给了一句话——“凡事量力而行。”
这话丹娘听进去了。
她也明白,这是老太太给她的金玉良言。
略整理了一会儿思路,她斜眼看着丈夫:“你今儿怎么有空来的?不是说还有事情要忙的嘛,指不定晚饭都回不来的。”
“临时变卦了,今日在朝上圣上发了好大的火,很多人都被叫去了南书房,怕是这会子还没散呢。横竖暂时管不到我,我也就早点回来了,顺道过来接你。”
男人轻描淡写,温润如玉的脸庞上笼罩着温柔的笑容。
丹娘心头一荡:“少来,你顺道?想早点见我就直说好了,还说什么顺道。”
说罢,她以袖掩口,吃痴笑了。
沈寒天原本也想板起脸,好为自己证明一番。
可对上妻子那双狡黠灵动的笑眼,即便有再多严肃也绷不住。
不一会儿,两口子就笑成一团。
说完了轻松的,该说点不开心的了。
沈寒天话锋一转道:“可能再过两三个月,二弟就要复职了。”
“噢。”她半点不意外。
仔细算算,沈瑞重伤到如今,也关了数月了。
伤肯定是大好了,而且还罚抄了很多作业。
这是身为大哥的安排,沈瑞哪敢不从,哪怕心里不情不愿,但这些罚抄还是每日都按时送到抚安王府。
最初,沈寒天还亲自批改,圈出弟弟哪些地方写得不尽如人意。
到后来,审查这些作业就变成丹娘的事情了。
一晃到今日,那书房旁的一只木匣子里,装得都是沈瑞的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