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北没有理会他人的表情,将身上蓑衣扔给一个肿脸家丁。
“接住!”
家丁一脸茫然接过蓑衣,莫名其妙。
刘铁匠眼见瞎子对贺少爷不依不饶,不得不站起身走过来,万一瞎子把这位少爷给弄残弄死,他这个铁匠铺也别想开了。
“瞎子兄弟,既然剑拿回来,作恶的奴才断了腿,不如就这么算了?毕竟贺少是青州三公子之一。”
长剑在手中一转射出,“咻”钉在木门上,嗡嗡震颤。
众人完全不知道瞎子要做什么。
可是顾南北已经摆好架势,二胡独有的音色发出律动的音调。
轻柔缠绵的音乐响起。
顾南北仿佛回到了儿时的暑假,电视被这部剧支配的年代,他嘴角微翘,缅怀又伤感。
拿到蓑衣的家丁麻溜套上蓑衣,从地上捡起一根竹竿,双手握住一伸一屈开始做摇橹状。
光膀子的刘铁匠枯寂多年的心突然活了过来,有个等了他一千年的女人,正在找他!
贺瑾然神色变化,做出害羞又兴奋的表情,兰花指捏住衣袖遮住脸上两道红印,不停偷看刘铁匠。
一个小脸家丁凑上前,轻声喊道:“姐姐。”
其余家丁四下散开,露出各种表情,元宝拖着条断腿往边上挪。
铁匠徒弟春崽坐地上没动,所以没在共鸣范围。他就看到一个家丁穿上蓑衣拼命摇着竹竿。
徒弟一脸问号,这是干嘛啊?然后又看到他的师父一脸青涩少年模样,出声喊道:“船家,船家!”
摇着竹竿的家丁停下动作,呵呵笑道:“公子是在叫我啊?”
刘铁匠露出纯真的表情,“我想去钱塘湖,去不去?”
“呵呵,只要有钱,都去,都去。”
春崽张大嘴,什么?师父在演戏,和家丁演一场乘船的戏码?可是为什么啊!
然后他就看到那位两边脸都肿了的贺少,正偷偷摸摸打量他的师父,眼波流转,神情羞涩,比女人还妩媚。
小脸家丁尖着嗓子道:“哎呀,他坐船走啦。怎么办呀!”
“这……”贺瑾然一脸着急。
顾南北忘情德拉着二胡,贵的确实有贵的道理,不仅体验感增加,音色也更动听。
轻快婉转的曲调继续响起,转眼,蓑衣家丁摇啊摇,其他三人已经排排站在旁边,这是都上船了。
贺少和刘铁匠两人眼神交缠,一时半会挪不开眼,你是他的千年等待,他又是你的初见白月光。
突然,蓑衣家丁扯开破锣嗓,开始干嚎起来:“啊…啊…啊…啊,西湖美景…三月天嘞……”
躲在隔壁院墙上的红鸢小嘴张大能放进一个鸭蛋,双眼睁得溜圆,片刻后她捡起惊掉的下巴,嘴里直呼:
“好可怕,好可怕!不过他们不是跳舞,是演戏啊!时雨,你看那两个男人,一直在眼对眼!”
身边的蝉时雨直觉身子发软,她很后悔跟着红鸢跟踪瞎子,这人是绝对时是鬼,不仅能让人跳舞,还能让人唱歌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