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白看着顾泽夕,无比同情。
他这情路真是坎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来还指着他跟苏芩秋慢慢培养感情呢,得,又坏菜了,他还不如不把信物拿出来呢。
顾泽夕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很后悔,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此事要是不解决,你表妹迟早跟本侯和离。”
这么严重?那是得赶紧证明他是大丫的亲爹,起码这样能把大丫留下来。所谓母女连心,只要大丫在宁远侯府,就算苏芩秋坚持要和离,也不会走远。
沈留白仔细地想了想,拍起了顾泽夕的肩膀:“老顾啊,你是当局者迷。你行军布阵的手段呢?你的三十六计兵法呢?使出来啊!”
此话犹如醍醐灌顶,让顾泽夕一下子豁然开朗。既然他无法自证,那就引导着苏芩秋自己去发现真相!
顾泽夕很快有了思路,叫了长钺进来吩咐:“尽快派人去鄂州的溪水村,找一个姓王的傻子,带他来京城见本侯。”
长钺应声而去。
沈留白听得迷糊:“什么王傻子,当年的事,有这么复杂?”
何止复杂,他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白姨娘明明是始作俑者,为何却认定大丫的爹是王傻子?这其中到底还有什么隐情?
“这件事,说来话长……”顾泽夕把他所知道的,全都给沈留白讲了一遍。
沈留白听得气愤不已,恨不得现在就去找白姨娘讨说法。
两人正说着,苏芩秋回来了,顾泽夕赶紧给沈留白递眼色,双双住了声。
苏芩秋喜气洋洋地进了门,后头还跟着羞答答的顾芷兰。
她把顾芷兰朝沈留白跟前一推,笑道:“亲事已定,幸不辱命,我给你把人带来了。只不知以后这辈分要怎么论?芷兰妹妹,还是表嫂?”
“嫂子,这还没成亲呢,别打趣我了。”顾芷兰羞红了脸。
沈留白心愿达成,激动不已,当着苏芩秋和顾泽夕的面,就去拉顾芷兰的手,被顾芷兰啪地一下拍开了。
苏芩秋低头偷笑。
顾泽夕看了看她,正寻思着如果他去拉她的手,会不会被拍开,长戟匆匆进来了。
“侯爷,您派去白马寺的人回来了——”长戟刚开口,发现沈留白和顾芷兰也在,赶紧打住了。
顾泽夕抬手示意:“无妨,都不是外人,你继续说。”
“是。”长戟点了点头,“您派去白马寺的人,日夜暗中保护信阳侯夫人,可谁知外贼易防,内贼难守,信阳侯夫人竟在回来的路上,被自己的丫鬟毒倒了。那丫鬟当场自尽,连个活口都没留下。”
顾泽夕吃了一惊:“信阳侯夫人现在何处,情况如何?”
长戟回道:“信阳侯夫人已是神智不清,性命垂危,现下应该在回信阳侯府的路上。”
顾泽夕略一沉吟,对满脸急色的沈留白和苏芩秋道:“老沈,去找你父王,让他把你姑姑接到淮南王府去。她身边的丫鬟都这样不可靠,信阳侯府恐怕是待不得了。夫人,你带上医箱,本侯陪你去淮南王府。”
苏芩秋忙道:“您还得养伤,我自己去就行。”
“本侯伤的是手,又不是脚。”顾泽夕说着,已是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