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依据是什么?”苏牧看到学生自信满满的样子,更加好奇了。
李仕山说道:“我刚才在脑海里仔细地回忆了一下,除夕那天晚上在我爸单位资料室看的那些勘探日志,我突然想起我翻看石山乡的勘探日志的时候,我发现它和其他日志比起来很新,现在仔细回想应该是后来放进去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苏牧问道。
“因为勘探日志是需要随身携带,随时记录,有时在野外,本子难免会有污迹,页脚也会有卷曲。可是那一本不一样,非常干净,没有任何的折痕,这就很不正常了。”
对于李仕山这个说法苏牧很是认可,不过他更是好奇,李仕山是怎么判断出是在七里梁这个地方的。
也不等苏牧开口问,李仕山已经解释道:“石山乡有24个村,那本勘探日志却只记录了22个村的地质勘探情况,唯独这两个村没有记录。”
苏牧听得一愣,吃惊地说道:“一本勘探日志你全都记住了?一字不落?”
李仕山嘴角微微上翘,难得看到老师吃惊的表情,很是装杯的说道:“那是当然。”
苏牧不由得低头看了看手里《晋书》,正好看到了《苻融载记》,这上面写着一段话。
【融聪辩明慧,下笔成章,至于谈玄论道,虽道安无以出之。耳闻则诵,过目不忘,时人拟之王粲。】
“我这个学生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就在苏牧有些不敢想象的时候,就听见李仕山提出了需求。
“老师,我需要您帮个忙。”
“你说。”
“老师我需要您帮我查下,刘清辉、 李兴洪 、赵得胜这三个人在哪里。”
苏牧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石山乡勘探日志上写的就是这三人进行的勘探,但是我很怀疑这三个人不存在。”
苏牧说道:“你父亲不是在地质队,怎么不找他查。”
李仕山摇摇头,“不行,我爸肯定在白朗的警戒范围内,只要我爸去问,白朗就会知道我发现问题了,您通过关系打听,才不会惊动白朗。”
苏牧笑了,自己这个徒弟经历了这件事情又长进了不少。
小心驶得万年船,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谨慎,看来他已经做到了。
“好,我这就去帮你打听。”
苏牧说完就离开了屋子。
李仕山低头又看了一会地图,抬起头看向窗外的鹅毛大雪,眼中闪过一道金光。
“白朗啊,白朗,你千算万算,就怎么也算不到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你就不该给我机会看到资料。现在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与此同时,江东省南部,白家湾。
一栋带着明显江南风格的祠堂香火正旺,鞭炮响彻云霄。
这种场面也就除夕、清明节、重阳节、中元节这几个日子会有,可是今天是大年初六,如此热闹确实有些稀奇。
此时跪在祠堂内最前排之中赫然有一位长相妖艳至极的年轻后生,他正是白朗。
再三跪九叩之后,仪式才算结束。
白朗站起来后,不由地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搓了搓手。
习惯了北方气候的他已经有些不适应南方的冬天了。
北方的冬天是干冷,即使温度再低只要穿得够厚就行。
可是南方不一样,看似温度只有零下几度,可是那股子湿冷,是冻到骨子里的,穿再多衣服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