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安轻笑,放下筷子:“大哥,钱哪有那么好赚的?我都靠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许隽掀了一下眼皮,三白眼森然地盯着她。
像毒蛇。
直到许多咳了一声,许隽才把目光收回去。
苏颜端着一碗米饭低眉顺眼地放在许隽面前。
许静安再没有胃口,将碗里的米饭扒拉完,坐到客厅沙发上。
过了一会,许隽过来,坐到她旁边,冲她吹了口气,烟酒夹杂着体臭,浊气像受潮变质的米,很难闻。
许静安蹙眉,往旁边挪了挪。
“妹妹啊,我前些天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
许静安心中一动,依然面不改色看着他。
“四年半前,有雁大的女学生在铂尔曼酒店援交……”
许静安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那事就好。
“那时候,你在铂尔曼坐过台。”许隽身体靠过来,手作势要往她大腿上放。
许静安不动声色起身,轻笑,“我是在那里兼过职,不光铂尔曼,我还在啃得基,面包屋,花店、购物中心做过兼职。”
“是吗?坐台这个事……”许隽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我知道很多……”
许静安淡淡地看着他。
“我还知道,你当年为什么要来雁城。”
许静安坦然回道:“知道又怎样?我没做过坏事,被坏人逼到走投无路来到雁城,又不是我的错。”
“许小满,你仇人不少啊,要是他们知道你在雁城,会怎样?”许隽看着她,笑意未达眼底。
搁以前,许静安怕明城那边的人找过来,她当时根本无法自保,要是她出事,小舅舅就没人管了。
如今,她更加怕,她无所倚靠,没有人能真正帮她,除了小舅舅,她不能让久久失去妈妈。
在这个世界,久久是她最大的软肋。
可……无论是谁在黑暗里盯着她,总有一天会走到灯光下,与她直面面对。
许静安看着许隽,轻飘飘地说:“无所谓,你告诉他们,我等着啊。”
“哼!给我三百万,我可以烂在肚子里。”
许静安笑,“你还是告诉他们吧。”
许隽脸上露出一个阴险至极的笑,”钱能买命,三百万,只是郁家给你的零花钱,别到时抱着没命花!”
离开许家前,许静安倚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忙碌的苏颜。
“明城的老房子要拆了,小舅舅说要房子。”
苏颜的手顿了顿,低头不语。
“如果你想要钱,我到时让小舅舅把你那份给你。”
“再说吧。”苏颜还是没看她。
“我走了,你保重身体。”许静安说完,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苏颜淡漠的声音,“你许叔跟你说的事,能帮就帮一把吧。”
许静安回头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
苏颜没怎么管过她,却也没怎么要求过她,那年知道她嫁给郁辞,表情很是淡漠,之后发生的那些事,许静安不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
苏颜确实曾经在她刚上大学时,就逼着她嫁出去。
出了许家,许静安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拨通那个谙熟于心的号码。
郁荣生温暖的声音传进耳膜,许静安连忙抵住微酸的鼻尖揉了揉,
这老人是真心对自己好,那五年里一直在维护着她,要不是他,许静安也坚持不了那么久。
“丫头,等你电话很久了。”
“爷爷,对不起,我这段时间有点忙。”
“有时间来静园看看我,你上次送我的画我裱上了,我那些老朋友看了都说画得好。”
许静安笑,“爷爷,您就会夸人,我画工稚嫩得很,比起别的礼物,就这个是自己用心画的,这么想才敢送给您。”
郁荣生怪她和郁辞离婚,连他这个老头子也不搭理了。
许静安说明天下午去静园看他。
……
回去的路上。
南知晚打来电话,让许静安看热搜。
纪悠染挽着郁辞,灯光璀璨,华服缤纷,两人相视含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