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桐院。”姜南秋阴寒着一张脸,怒意凛凛地赶去了桐院。然而,走到桐院门口,她停下了脚步,对玉儿道,“你去一趟外书房,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爷。”
桐院内寝里,王氏服了药已经睡下。景昭月坐在外间的太师椅里,正在慢条斯理地饮茶。看到了廊道上步伐匆匆的脚步声后,她轻笑一声,等姜南秋现了身后,便道,“弟媳来了。”她仿佛是早就料到姜南秋会发怒,会生气,会冲到这里质问她。
姜南秋的面色凝重,朝着景昭月福了福身后,便往紫檀木太师椅上一坐。她冷眼瞧着荣昭月,便道,“长姐不知,秋儿刚才在走来桐院的路上听见了个十分滑稽的消息呢。”
景昭月十分沉得住气,含笑着闻问,“哦?什么消息?”
姜南秋收起了嘴角的笑意,寒着脸道,“有不懂尊卑的下人说,长姐要让荣梦晗帮着管家理事。我当即便狠狠地骂了她一番,告诉她大姑奶奶是出嫁女,哪里会把手伸得这么长,还管起娘家的事务来?”
姜南秋的这番指桑骂槐的话语并未让景昭月露出半分难堪来。相反,景昭月弯了弯嘴角,轻飘飘地说道,“弟媳错怪了那下人,她说的没错,我就是管了娘家的事务。”
她如此地坦荡,反倒让姜南秋一愣。
反而景昭月却说道,“母亲染了风寒,没有力气去管家理事。年关将至,咱们镇国公府须得备好送往各家亲眷的礼单,除了礼单还有礼帖,如今京城流行主母亲自写礼帖,你的子拿得出手吗?”她如此直白地轻视着姜南秋,料定了她识字不多,写礼帖一事便十分困难。
姜南秋一时间果真答不出话来。
景昭月愈发得意,笑着道,“蓉梦晗曾是名动京城的才女,一手簪花小楷就是皇后娘娘都赞不绝口。你既写不出好字,便只能让她代你写礼帖了。”
主母才配写礼帖,若是让荣梦晗写了这礼帖,传出去姜南秋的面子可往哪里搁?
景昭月分明拿捏着她的短处,存心在恶心她。
这个大姑姐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姜南秋没脸,姜南秋已然是不能再忍。
盛怒之下的姜南秋不怒反笑,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直视着景昭月道,“听闻大姐夫最喜爱才情动人的女子,长姐这般怜惜荣梦晗的字,不如将她带回英国公府,一来,让她替您写写字帖,二来也让姐夫看看她的字,姐夫这般怜香惜玉,必然不会推辞。”
这是在刻意恶心景昭月,她没事多管管家里的莺莺燕燕,少插手娘家的事。
说完了这话,姜南秋便从太师椅上起了身,瞧也不瞧景昭月难看至极的脸色,就走出了桐院。
正巧景安之赶来了桐院,在廊道上遇到了面露忧色的姜南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