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暂时的。”
“啤酒花原料成本越高，啤酒工艺改进速度就更快，对啤酒花、麦芽的依赖性就越低。”
“再加上进口啤酒和原料的市场冲击，啤酒花市场没那么乐观。”
丁磊遗憾的说道：“那以后真就只内部供应了啊？”
“万一哪天我又心血来潮了呢？就和你突然想养猪一样。”
“你这人忒没劲。”
“哈哈，喝酒喝酒。”郭阳笑着问道：“对了，老丁平时喜欢喝什么啤酒？”
“西湖啤酒要多一点。”
“小马哥酒量好像也不错。”郭阳随口提了提。
“不是不错，是很能喝，不过他喜欢喝珠江啤酒，我和他第一次喝酒就是喝的珠江。”
聊起小马哥，丁磊的神色挺复杂。
网易和腾讯的竞争激烈啊！
郭阳也瞧出了意思，丁磊和小马哥两人早早就认识了，最后却背道而驰。
不仅生意上，个人性格和爱好上也各不相同，一人向左，一人向右。
“你和小马哥，就如同国内的啤酒市场，区域性消费可谓举世罕见。”
“嗯，怎么说？”
“伱喜欢喝西湖，小马哥喜欢喝珠江，其它地区也都有各自的啤酒品牌。”
“京城喝燕京啤酒，青岛喝青岛啤酒，大连喝棒捶岛啤酒，沈阳喝雪花，四川喝蓝剑啤酒，济南人喝北冰洋，西安人喝汉斯啤酒，酒泉最喜欢喝西部啤酒。”
郭阳意有所指的说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谁也不能强求谁。”
“哈哈，也对。”丁磊笑道：“来，喝。”
郭阳也闷了一口，香浓饱满的啤酒花和麦芽香味满溢口腔。
“这种级别的啤酒原料，要说嘉禾没有想法，绝逼是在忽悠人。”丁磊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看人真准。”
“你小子。”丁磊笑道：“据研究，没有难度的事，嘉禾一般不参与。”
“谁研究的？”
丁磊拍了拍胸口。
他是真想知道郭阳是怎么想的。
所以一直拉着郭阳不停的喝酒，这男人呐，一喝多了酒，就忍不住吹牛。
郭阳也不例外。
以嘉禾的啤酒品质，介入高端啤酒领域是没问题的。
只是相比直接进入啤酒业，郭阳还是喜欢按自己的一贯作风来。
先把原料搞好。
新的啤酒花品种经过今年的种植，特性和风味口感都得到了验证。
新品种有更大的根球，更好的藤比例，更少的叶子，这意味着更少的蒸发。
目前玉门是全国最大的啤酒花生产基地。
新品种无疑是极为契合环境的。
只是才第一年，丰产特性难以验证，机械化栽培技术也还没完成配套。
啤酒花产业的没落除了市场变化，也和自身跟不上时代有很大关系。
啤酒花是多年生作物。
玉门等地的啤酒花当年栽植的时候没考虑机械化的问题，导致后续主要依靠人力，成本极高。
加上品种研发投入低，研发周期较长，一个新的商业化啤酒花品种至少需要几年时间。
品种老旧无法更新，产量和质量难以提升。
以及国有农场职工集中退休，对雇工的依赖性太高……
多方面的因素，导致啤酒花产业举步维艰。
除此之外，另外一种原料：大麦，嘉禾目前也没有原料渠道。
喝开了的郭阳，高昂着头，说道：“要做自然就要做好的！”
“好！”
“当浮一大白！”
丁磊感觉自己知道了行业内幕，对农业的了解又深了一分，以后忽悠其它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汪浔芳看着两个斗鸡似的男人，一脸无奈。
两位老板的动态时刻被关注着，这会儿一动，就吸引了众多目光。
随即……
加入了进来。
一阵阵凉风吹向戈壁滩，白天的热气早已一扫而光，甚至还带有丝丝凉意。
一伙人围着火炉载歌载舞。
丁磊甚至还主动要求上去了连着唱了几首歌，只是唱歌的技术一言难尽。
一首富士山下，猪听了都要流泪，粤语更是有点烫嘴，广东人听了沉默不语。
还自我一脸陶醉。
郭阳突然想起这厮以后还唱了一首歌，成了《大唐无双2》的游戏主题曲，还是和林志玲合唱的。
靠，有点辣眼睛。
话说，商界大佬喜欢唱歌的不少。
张朝阳、马云、丁磊、王健林……
只有王老板的唱功得到了郭阳的认可，一首一无所有唱出了对贫穷的渴望。
一看ktv就没少去。
正当郭阳愣神之际。
现场突然起哄了。
谢时杰趁丁磊一首唱完，立马站起来高呼，“老板，来一首。”
“来一首，来一首！”
“和丁老板pk一下。”
起哄的人越来越多，在这空旷的戈壁绿洲上越传越远。
丁磊也跟着起哄，“来来来，郭老板来展示一下歌喉。”
似乎真的好久没唱歌了，这些年ktv的应酬他基本不去，嘉禾的年会也一直很低调。
不知道还会不会唱。
“那就来一首？”
“好！”
“就唱那首《喀什葛尔胡杨》。”
“行。”
许多人都知道郭阳用这首歌作手机铃声用了两年，直到换了手机，铃声才变成了默认的。
但从来还没有人听老板唱过歌。
当郭阳走到小广场中间时，顿时响起了阵阵掌声。
看了一眼众人，郭阳深呼了口气，心神慢慢沉寂下来，仿佛回到了前世在疆省种棉花的日子。
那时，每年都是一人一车一狗，遥遥几千公里路程，无畏风沙，无惧寂寞。
小广场似乎也一片孤寂。
伴随着维吾尔独有的木卡姆曲风，前奏响起，郭阳逐渐找到了感觉。
嗓音沙哑，歌声如诉，却悠远而沧桑。
聆听的众人脑海里浮现出那漫无边际的戈壁。
在悠扬的旋律中，喀什葛尔的胡杨如诗如画的呈现。
在饱含情感的歌词中，郭阳的状态也越来越好。
…
任我是三千年的成长
人世间中流浪
就算我是喀什噶尔的胡杨
我也会仔仔细细
找寻你几个世纪
在生命轮回中找到你
我不怕雨打风吹日晒
被大漠风沙伤害
让心暴露在阳光下对你表白
我宁愿我的身躯
被岁月点点风化
…
高潮来临时，郭阳仿佛身临其境，回到了那片空旷的区域：
一人一狗驾车路过，胡杨树在盐碱地里自生自灭，四季轮回，风就是他们的朋友。
植根于大地，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朽，
没有泉水的滋润，任沙尘肆虐、酷热难耐，依然挺直脊梁，翘首眺望。
多年以后，再度唱这首歌，让郭阳感触极深。
纵使前路漫漫，也从不臣服于环境，盐碱地、沙漠、戈壁、高原、雪山、河流，统统要踩在脚下。
…
谢时杰、罗修、宁小婧、付秋雁等人紧紧注视着场地中央的身影，那是一种沉静的力量，一种在风沙中屹立不倒的坚韧。
如同嘉禾这几年，有时风沙肆虐，有时寂静无声，但依然朝迎旭日升，暮送夕阳下。
顾怀海坐在烤架边，一幕幕场景印在脑海中，心神激荡，恨不得马上用笔写下来。
在戈壁荒漠上呆久了，对此等歌声难以有抵抗力。
丁磊、汪浔芳等人也听得入神，有人能共情，有人觉得音准。
也有人想到了乐坛对歌手的攻击和打压。
但无论这首歌如何，至少也比自家老板唱得要顺耳多了。
夜晚的戈壁滩，漫天的繁星，一首歌被唱出了大漠孤烟气势磅礴的感觉。
伴随着最后一段主歌的结束，郭阳哂然一笑，致谢了众人的掌声。
仿佛那就是一首普通的歌。
“哇噢，老板，唱得好！”
“太好听了。”
“老板唱出了好多人的心声，集团有些人听了肯定会哭的。”
“哈哈，我全程录下来了，等会儿就发群里。”
“厉害，厉害，郭总，真人不露相啊！”
丁磊一边称赞，一边拿着啤酒走了过来。
郭阳接过啤酒，笑道：“献丑了，我这个农民，就喜欢听这种歌。”
丁磊说道，“我是猪倌，那我也得好好学学这首歌。”
“哈哈…”郭阳笑了笑，将啤酒举了起来，大声道：“来，大家一起干杯。”
“干杯！”
“干杯！”
“要是再有海鲜就完美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郭阳眉头一跳，“海鲜加啤酒，痛风到永久，喝归喝，可别拿身体开玩笑。”
“嘿嘿，老板研发一种保健养生的蜂蜜啤酒，那不就可以海鲜啤酒一起吃了呗！”
“好家伙，你还搞上内循环了是吧？”
不得不说，因为郭阳的带头鼓励，整个集团的创新氛围很浓，这不，保健养生的啤酒都来了。
一杯酒喝完。
郭阳看着还停留在广场中央的丁磊，将话筒交给了他。
“接着奏乐接着舞！”
“好叻，那我就再献曲一首？”
赏着美景，品着美食，围着篝火，感受慢生活带来的惬意。
直到深夜才沉寂下去。
这一晚。
嘉禾很多人都无眠。
看着视频里老板歌唱的身影，仿佛化身沙漠勇士胡杨一般伫立。
嘉禾从未放弃与恶劣环境的斗争，盐碱、沙漠、戈壁…以及最近盛传的西湖湿地。
阿拉善。
当陆汉斌看到这段视频时，忍不住泪眼朦胧，老板还是那个老板，一直没变。
库姆达格沙漠吗？
等封锁了巴丹吉林沙漠，再来会会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