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找死的吗?”他说道。
“那也得你有这个本事。”谢蓬自怀里掏出只枫叶状的铜牌,放在石桌上。
傅明江看到这个,眼底更红了。“你是曾凛带大的?”
“看来我还得谢过你告诉家父的名字,他如今叫谢咏。”
傅明江咬牙:“你早就知道你的身世?”
“上个月才知道。”
傅明江怒声:“那你来是想怎么样?!想要我投降,可以,杀了我,留我傅家子弟性命!”
“想得倒美!”谢蓬冷笑,“你这种人怎么配谈条件?我就是来找你印证一下我的猜测,虽然答案我在京师同样也能找到,但是我并不想这么做。
“你没有资格谈投降,我出京之时已经去信给家父,我要是没猜错,他已经在前往贺军阵营的路上了。
“家父见到贺怡之后,你猜情况会怎么样?”
傅明江表情彻底崩裂了!
谢凛是广淑王府的旧部,自早年离京之后便隐居山东,后无音讯。如果谢凛去找了贺怡,那么贺怡必定倒戈!
贺怡若倒戈,那他所率部众便将人心动摇,不必等到朝廷大军杀至也将走向土崩瓦解!
“原来家父真是广淑王府的人。”谢蓬望着他,眼里黯光浮动。
傅明江闻言睚眦欲裂:“你诳我的?!”
谢蓬道:“原本的确是不知道,我只记得家父案头曾有过这么几枚枫叶桐牌。但你放心,我请他出山前往贺军阵营的事是真的。毕竟不管他是不是何家的人,他能教出我这样的子弟,定然也能助我一臂之力!”
傅明江怒而拔剑:“来人!给我杀了他!”
底下的东阳伯与凌颂听见,旋即带着士兵冲上亭子来。
谢蓬掸掸袖子,凝眉与东阳伯道:“傅贼丧心病狂,无药可救,不如我们这就回京奏报!”
东阳伯含怒冲傅明江呸了一声,一跺脚,大声召集人马下了山!
回营路上山风夹着草木气息如海浪般卷入眼耳。
谢蓬知道杨肃是抱着让他能劝降叛军的心思出京的,但劝降贺怡可以,给机会傅家他却做不到,如果不是傅家一时贪念,又如何会衍生出后面这么多的事情?
更何况杨肃最终也绝不可能会轻饶傅家,没有任何一个君主会心胸宽大到饶恕叛乱之人,既然同样是要死,那自然就是让他去死!
“伯爷,吟之,我们即刻回太原,劝降贺怡!”
“好!”
春风绿道上,三匹骏马,直奔太原而去!
……
日子穿梭似的往前走,谢蓬出京这月余,皇帝已经立下禅位诏书,同时立下的还有一道罪己诏。四月下旬太上皇移驾宁寿宫,登基事宜也已经在稳步筹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