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说才不呢,阿兄才不歹毒。”
小女娘眼神清明澄净,嘴角抿着时那梨涡仿佛都严肃了起来,脸上也全都是认真之色:“阿兄明明很好。”
萧厌闻言沉默了下,随即便哂笑出声。
这小孩儿怕是忘记了前几日?山之上,是谁哭着嚷着跟个滚地的泥潭子似的,大骂他草菅人命来着。
春日暖阳透过窗棂落在屋中,丝丝绕绕的飘过男人肩头。
萧厌眼中清冷如被那摇晃的光影消解,嘴角轻扬挂着抹笑:“这籍书你打算怎么用?”
“先暂且留着。”
棠宁脑筋急转,仔细想了想才说道:“这东西只能证明宋姝兰不是安州来的,宋家在她身世上说了慌,可是却无法证明她不是我父亲血脉,以宋鸿的无耻就算我找上门去质问他大可随便找个借口敷衍,反而还会惊动了他。”
“吴怀既然跟阿兄投诚,又是阿兄口中的聪明人,那他想必不会让人知道他给了我们什么,倒不如先将这籍书留着,看姨母回去之后会如何处置铖王的事情。”
“姨母若是跟他闹,铖王自会寻借口隐瞒,可姨母护我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惊动宋家说不定他们为了遮掩反会露出马脚,姨母若是不跟他闹,反将此事按了下来私下让人去查,那就说明她对铖王起了疑心,到时也能趁机看清楚铖王对姨母是真是假……”
萧厌听着对面小姑娘侃侃而谈,黑白分明的杏眼里满是光亮,那种让人看着欢喜的自信从容,让本就好看的小姑娘整个人都像在熠熠发光。
“谁说咱们小海棠不聪慧。”
棠宁嘴里的言语瞬间断掉,被突如其来的夸赞羞的脸上泛红。
萧厌将手搭在膝上,看这对面明明害羞却依旧笑容灿烂的小女娘,温柔了眉眼。
原以为不过是暖房中的娇花,须得细心温养着,可靠近了才发现她本该盛放于野,就如开的最盛的春棠,俏然盈立于枝头,娇艳却不脆弱。
萧厌温声说:“宋家的事情照你想的去做,不必怕错,错了本督在。”
他曾无人相护,小海棠是有的。
他家小女娘就该肆意盛放。
棠宁听他满是纵容的话语,像是蜜糖罐子打翻在了心窝,软着眉眼心口甜滋滋的,她重重点了点头后,又乖又软地说了声“谢谢阿兄”。
萧厌摆摆手:“吃栗子,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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