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丫的事情解决后, 韩泽便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前往府城。
虽然知道大儿子晕倒在考场是闺女给他下药的缘故, 但韩有田有了阴影, 生怕大儿子如同前几次晕倒在考场,到时没人照应,照例让韩二郎陪同他去考试。
韩泽知道当父亲的心情,十分理解他,没说什么,任由他来安排, 毕竟前几次考试,也是韩二郎陪着他的。
学塾里除了韩泽, 还有两位学生要参加院试。他们进学晚, 年龄比韩泽小, 双方都知道对方, 但并不熟识, 虽是如此,他们皆都愿意与韩泽一同去府城, 韩泽虽没考中秀才, 却参加过几次院试, 对院试应很熟悉, 若有不明白之处, 还可以询问他, 再则大家来自同一个镇, 同一个学塾, 同一位先生,相互间可以有个照应。
另两位学生都是镇上人,方子文今年十七岁,赵正修年龄稍长些,刚及弱冠。韩泽过来的时候,原身已经二十五岁,今年则二十六岁了,年龄虽大了,如能考中秀才,倒也大有可为。
赵正修家里是行商的,家里有车队去府城送货,便邀请韩泽与王子文同他们家送货的车队一同去府城。韩泽与王子文欣然同意,原身几次去府城,也是随镇上跑商的车队去的。
他们是四月初六出发的,走的是陆地,在路上的时间要耽误三天三夜,好在距离考试时间尚早,几人也不着急。
初九中午,车队到达了府城。他们找了家距离考场不远不近的客栈,他们来的不早不晚,客栈里已经住了将近一半的人,客栈里的房间分上中下三等房,上等房一天就要600文钱,中等房400百文,下等房200文。赵正修不差钱,直接要了上等房。
韩泽考虑到手中银子不多,便选择了下等房,直接交了十日的房钱。王子文虽是镇里人,手里也不宽松,同样和韩泽选择了下等房,同样交了十日的房钱。
住处安排妥当,到了午饭时间,用完午饭,几人又匆匆去官府办理手续,回来后,赵正修邀请他们去府城逛逛,韩泽拒绝了,他的目的是考试,考试前几日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客栈吧。
王子文从没来过府城,对府城很是好奇,见他邀请,很是意动,见韩泽没有答应,想了想也遗憾的拒绝了。
他们都不愿出去游玩,赵正修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回了房间看书。
静下心来,韩泽拿出书,慢慢看着。韩二郎见大哥在看书,去了客栈大堂,听人说话。
等待科考的日子里,赵正修再没邀请过两人出去游玩。
对于考生来说,时间过得既快又慢,很快到了院试的日子。
天不亮,考场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韩泽等人拎着准好的考篮,早早在考场前等待检查,核对完资料,检查完毕,考生们一一进了考场。
院试要考两场,要考三天,因着担忧大哥,韩二郎目送大哥进了考场后,并没有回客栈,而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考场门前,等待的时间里,他的心一直是紧绷着的,不错眼的盯着考场的大门,生怕大哥又像前几回那样被抬出考场。
赵正修和王子文的书童瞧着他的模样,忍不住摇头叹息。
韩二郎也没跟他们解释,他们怎么能理解他的苦衷呢,他家大哥回回考试,都会晕倒在考场,虽然他知道那是大姐给大哥下了药的缘故,可谁又知道那药还有没有后遗症呢?
说来说去,他心里阴影没散,大哥没从考场出来,他提着的心,就放不下来。
午饭时间,赵正修和王子文的书童唤他去吃饭,他使劲摇头,让他们帮忙买点吃食过来,依旧坚守在考场前。
第一天,安全的过去了,并没有人从考场被抬出来。韩二郎很是松了口气。第二日继续去考场等待,上午时间并没有人从考场被抬出来,下午就有人被赶出了考场。韩二郎不敢乱打听,细听之下,才知道那人作弊被发现了。
韩二郎拉着赵正修和王子文的书童躲在了一边,三人都受了惊吓,好在第二日还是安全的度过去了,大哥没有被抬出来,他再次松口气,四处拜拜求佛祖保佑,大哥已经坚持了两天,明天一定要坚守住,千万不要被抬出来。
第三日三人又早早的去了考场前,刚到考场,便见到前方闹哄哄的,原来有考生晕倒在了考场,被抬出来了。
韩二郎一惊,拔腿就往前面飞奔而去,他使力扒开人群,看到躺在担架上的人时,心里一松,不是大哥。
他摸摸额头的冷汗,不停的喘着气,好在不是大哥。可能是佛祖听到了他的愿望,直到考试完毕,再没有考生被抬出来。
陆陆续续地有考生从考场出来,韩二郎紧盯着从考场出来的考生,生怕错过了大哥。
韩泽出了考场,就看到眼巴巴盯着考场大门的韩二郎,他笑着喊了声:“二郎。”
韩二郎好似听到了天籁之音,第一句话竟然是:“大哥,你竟然没晕倒?”
好神奇,大哥竟然没晕倒。
韩泽笑着看向他,也是一脸欣慰:“是啊,大哥没晕倒。坚持考完了试。”
对于韩二郎来说,大哥考的怎么样,他可能并不关心,只要大哥身子没事,就是进步。
这时,赵正修和王子文也从考场出来了,他们听到兄弟俩的对话,颇为好笑,想调侃两句,想到韩泽回回考试都晕倒在考场的壮举,住嘴了。
回到客栈,泡了澡,吃了饭,躺在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韩泽睡觉的空档,韩二郎就笑眯眯的在大堂里听人说这场科考的事情,赵正修的书童跑来,问他:“你大哥考的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