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采霞被她打断了话语也不恼,听闻她的话,便笑了,笑容里有着得意,“你姐夫在县学读了四年书,上回乡试因着刚进县学,没有把握,便没下场,经过几年的学习,他学问扎实呢。”
她没说自家男人有没有信心,但话语中的意思已经表明了。
王采薇垂下眼睑,同姐夫相比,自家相公进学时间确实晚了三年。三年的差距,不是一日两日,便是对自家相公有信心,也难免忐忑。
王采霞端起桌上的茶杯,眼底笑意加深,说道:“你不用着急,妹夫还年轻,权当攒经历了。”
那话就差说韩泽此次考不中了。
王采薇脸上表情淡了下来,愈加不愿开口,心里却想,这么些年,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打小和姐姐合不来了,姐姐性子好强,这没什么,可她好强,却喜欢捧自己踩旁人,假如她踩低她这个妹妹,看在她是姐姐的份上,她也可以忍了,可她踩低自家相公,这就让她不喜。
王采薇站了起来,身子有些僵硬,说道:“该准备午饭了,我去做饭,大姐中午便在家里用饭吧。”
王采霞也跟着站了起来,笑着说道:“你姐夫要科考了,每日都要喝补汤,家里婆子该把补汤炖好了,正等着我们回去用饭呢。”
王采薇也没多加挽留,如同大姐所说,他们家是农户,想来伙食肯定没大姐家丰盛,更没有所谓的补汤,就不留他们在家里用粗茶淡饭了。
两人出来,韩泽和刘秀才也说完了话,王采薇和大姐没什么话可说,韩泽和刘秀才也没什么话可聊,干干巴巴的相互问了几句科考方面的事情,便坐在那里,相对无言,
送走刘秀才夫妻两人,王采薇看向韩泽,轻声说道:“听姐姐话中的意思,想必姐夫此次很有望考中。”
韩泽坐下来,拿起案上的书,笑着说:“有信心是好事。”
有希望考中总比没希望考中好。话说回来,但凡来参加科考的秀才,哪位又不是抱着极大的希望一举得中呢。
王采薇却不服气,倒不是有什么坏心思,也不是不想大姐夫考中,而是自家相公被大姐如此贬低,为自家相公不平,可看相公好似并不在意,她又放下心来,旁人如何说,且不管,只要相公胸有成竹便好,待到放榜,自会见分晓,她相信相公的才学。
何况便是考不中,也没什么,下次乡试再考便是,院试时,相公屡屡被大姐下药,最后都能挺过来,后来更是考中秀才。如今相公身子大好,乡试一回考不中,她也没必要担忧,以相公的才智,总能成为举人。
王采霞上门后,王采薇没再提去拜访大姐的话,而是专心在家里做绣活,照顾韩泽。王采霞也不知是出于何种想法,时不时过来找王采薇闲聊。倒也没聊旁的,只聊她每日都会吩咐婆子给刘秀才炖补汤,喝了补汤,一定不会晕倒在考场等等话语,甚至还让王采薇也给韩泽炖补汤,不说考中举人,起码不用担心晕倒在考场。
王采薇便是性子温顺,也烦了她,便回答她前年韩泽生病,喝了许久的药,他现在闻不得药味儿,一闻到药味便呕吐,可不能给他炖补汤,况补汤也不能随便喝。
王采霞噎了噎,那之后便不上门了,王采薇可算松口气。
王子文的娘王老太太嘀嘀咕咕的:“天天都能闻到一股药味从隔壁传来,一个大男人身子没什么毛病,整日里补啥补,日日喝补药,也不怕补药喝太多,夜里睡不着觉。”
王采薇先不明白她话中意思,瞧着赵正修媳妇涨红着脸,乍然回神,跟着也是脸颊羞红,愣愣的瞅她老太太,然后和赵正修的媳妇张氏尴尬的对视一眼,飞快的撇开,心道又不是壮阳的补药,应是,应是不至于吧。
王老太太又彪出一句:“力气都在夜里忙活完了,我就不信白日里还有精力读书。”
王采薇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