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要受到惩罚了。”宋招娣道,“我们高兴。”
灿灿听的最多的就是孙宛如:“是那个,那个孙宛如吗?”
孙宛如在家靠父母,结婚靠丈夫,一辈子全指望别人,还不知道珍惜,如今落到个孤家寡人,也算是受到惩罚。
宋招娣点头:“对的,是她。所以,你们不可以做坏事,要好好学习,做个好孩子。知道吗?”
“知道。”炎炎指着桌子最中央的红烧肉,“奶奶,我想吃。”
宋招娣:“薛琪,给他夹一块,用勺子弄碎,和米饭搅拌在一块。”说着,见炎炎嘟着嘴,有些不高兴,“怎么了?又不想吃了?那给我吧。”端起碗,递到薛琪筷子边。
“我吃!”炎炎想一口吃掉肉,不想跟米饭拌一块吃,也好过没得吃。
薛琪抿抿嘴,忍着笑,很想对她儿子说,你爸兄弟七个,一个比一个聪明,小时候照样被你奶奶治的服服帖帖,你对她不满?纯属给自己找不自在。
二娃见状,跟着说:“炎炎,把你碗里的米饭吃完,我的红烧肉就给你。”夹一块红烧肉放碗里。
炎炎很想说,碟子里还有很多。然而,没人给他夹,他够不着。即便爬到桌子上夹到了,他爸那个洁癖狂见他趴在桌子上,也会揍他一顿。可是他又不想吃米饭,便看看他爸,你给我夹一块呗。
振刚瞥他一眼,没搭理他,转向宋招娣:“老师,我下午还有一台手术,晚上不能回来吃饭,你们别等我了。”
“几点能结束?”宋招娣问,“薛琪给你送过去。”
手术排好了,振刚想一下:“八点多吧。”
“那我给你送过去。”薛琪道,“你们医院里的饭,真不是人吃的。”
钟建国不高兴了:“是什么吃的?”
“病人啊。”薛琪不假思索道。
钟建国哼一声,舀一点红烧肉汁拌饭。
宋招娣不由自主地想到:“大娃小时候就爱这么吃。也是像灿灿这么大的时候。”
“大哥今年能回来过年吧?”二娃问。
宋招娣摇头:“他虽然有假期,但去年春节是他休假,今年怎么着也得留在部队,换他战友回去跟亲人团聚。”
“今年十一他们团没什么活动。”钟建国道,“休五天加上国庆节三天,能在家呆一周。年前还能回来待一周。给你亓爷爷办完丧事那天,他和三娃商议的时候,我听到了。”
灿灿连忙问:“大叔要回来了吗?”
“还早。”二娃道,“过几天我带你俩去看你们大叔和小叔。”见炎炎只顾得吃,“马炎炎,去不去?”
炎炎抬头问:“有红烧肉吗?”
二娃噎了一下,朝他脸上拧一把:“就知道吃。”
炎炎瘪瘪嘴,转向薛琪,泫然欲泣。
薛琪叹气:“那咱别吃了?”
炎炎连忙摇头,也不敢装哭了。三下五除二,扒拉完碗里的饭,就找二娃要红烧肉。
二娃把肉给他,忍不住说:“你可真有骨气。”
炎炎看他一眼,表示听不懂,继续大口吃肉。
振兴和柳静静每天睡觉的时候回学校那边,平时就在宋招娣这边。宋招娣不唠叨,他们想看电视看电视,想听歌曲听歌曲,跟在自己家没什么两样。所以,午饭后,振兴和柳静静把厨房收拾干净,像往常一样窝在沙发里看书或者杂志。
钟建国想找宋招娣说点事,振兴一家三口加上炎炎和二娃都在客厅里,他只能先去营区,等晚上都走了再说。
晚上八点多,二娃在楼下看电视,钟建国对二娃说,他和宋招娣去楼上看电视。到卧室里,钟建国就问:“你想不想去见见那个赵谦一?”
“你想我去吗?”宋招娣明知故问。
钟建国呼吸一窒:“腿长在你身上,听你的,又不听我的。”
“那五一放假的时候,我去帝都。”宋招娣道。
钟建国忙不迭问:“你还真去?”
“不是你刚才说的吗?去不去是我的自由。”宋招娣道。
钟建国又噎住了:“你明知道我……”
“明知道你什么?”宋招娣笑着问。
钟建国深吸一口气:“你二十二岁那年嫁给我,咱们结婚二十六年了,大半辈子过去了,我怎么想的,你不比谁都清楚?”
宋招娣并不想逗他,可钟建国口是心非的时候,实在太有趣,认真道:“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