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竟敢耍我!”
……
明翙得知甄宝珠搬到静思园时,正在书案前提笔作画。
“我耍的就是她,心怀希望却被生生熄灭的滋味儿她也该尝尝的。”
她眉眼弯弯,将画笔搁下,对一旁伺候她净手的墨书道,“她是吕氏的亲侄女儿,她住静思园怕什么?吕氏难道还会让她吃亏不成?”
墨书将水盆端起,“姑娘,你不觉得奇怪么?那静思园跟个鬼屋似的,奴婢听说有不少姐妹住进去过,没过多久又被送出来,得了吕氏的重赏离开了侯府,还有几个不小心死在里头的,听说都是因伺候大老爷不当,被大老爷罚没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明翙慢条斯理的眯了眯眼睛,“吕氏背着祖母在做不要脸的勾当罢了。”
她若还是上辈子那个刚到燕京的明翙,自然不懂为什么。
只是如今的她自然知道,吕氏为了笼络大伯的心,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敢用那些无辜丫鬟的身子去取悦大老爷,而大伯来而不拒,将人糟践了,便让吕氏把人送走。
只是她也不明白的是,以大伯的身份,光明正大送他几个通房侍妾又能如何?何以做得这般掩人耳目?
祖母年纪大了,因身份原因,庶长子不好管束,对大房颇为放纵。
可吕氏若真在做那伤天害理的勾当,只怕祖母也不能容她。
既如此,那便让甄宝珠去帮她试试这水有多深好了。
“奴婢瞧着那甄姑娘好像很喜欢咱们世子爷,好几次奴婢都在回春山苑的路上看见她领着个丫鬟在梅花树下取枝上雪。”
明翙轻嗤,“她?”
墨书道,“姑娘,你说咱们世子会喜欢她那样的女子么。”
明翙勾唇摇头,“我虽不知二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但绝不是她那样的,说起来,二哥书房里有一道机关,里面的密室里有一幅仕女图,原来他也有爱而不得藏于心底的女子。”
“啊,世子有喜欢的人?那老夫人还要给世子议婚呢!”
“罢了,你别出去胡说。”明翙无奈的叹口气,“我也是胡乱猜的,谁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人?左不过我的嫂子,我反正是要亲自过问的,到时候他议婚的所有女子,我都要一一见过才行。”
墨书感叹,“姑娘跟世子的感情真好啊。”
明翙弯起嘴角,颇为自得,“那是,我与哥哥从小一起长大,他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妹妹。”
墨书对姑娘与世子的感情一知半解,也没多言,跟在姑娘身边这几日,她渐渐也了解了明翙。
她哪里乖戾,分明和蔼良善得很,而且待她特别好。
她这几日开心了许多,只是与她同住的知棋与知画似乎不大喜欢跟她说话。
她刚到姑娘近前伺候,姑娘的许多习惯和爱好都不懂,本想请教请教知棋,没想到知棋根本不屑搭理她,还说让她自己摸索,好在姑娘不嫌弃她笨手笨脚,她做错什么说错什么,姑娘也不恼,反而耐心的教她。
墨书脸上笑意愈深,将脏了的温水端出去。
刚出门,便见长平带着几个小厮抬了一个红木大箱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