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估摸着这是从自己另一个习惯演变过来的。
因为晚上柏斯喜欢背对着他坐,所以长长的黑袍刚好会在他睡觉的时候铺到面前,甚至都不用伸手,就能抓住。
后背靠着墙,朝前的一面抓着东西。
这种踏实的、攥住实物的感觉会让他更容易入睡。
要不然总有种踏空的不安。
陆黎也很谨慎,早上他清醒后就会第一时间松开。
所幸柏斯工作挺认真的,一整晚都会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从来没发现他在背后做的小动作。
短短几天,陆黎就养成了一个习惯。
像他不睡在地上之后,逐渐开始习惯睡柔软的床一样。
想要改过来,有些困难。
昨晚柏斯换了穿着,他的身体在入睡后下意识去做同样的动作,没想到直接上手抓了柏斯的衣服。
指腹传来的触感不仅仅是单薄的布料。
他隔着衣服还摸到了柏斯结实的手臂。
发现柏斯没有动静,陆黎才松了口气。
看来蜕鳞期对柏斯的影响真的很大。
竟然到现在还没有醒。
他边观察着柏斯阖上的眼睛,边松开力道,悬着胳膊,让自己的手向上平移,离开柏斯的身体。
陆黎很幸运。
像之前每一个没有被发现的早晨。
当陆黎悬空的手刚缩回来,摆放到正常又安全的距离时,柏斯才像被他的动静吵醒了一样,缓慢地睁开眼睛。
漆黑的眼瞳极快地收缩了下,蛇一样细长的瞳孔一闪而过,压下厌恶白天的情绪,柏斯的神情迅速变得正常。
陆黎眨了下眼睛,“早上好。”
他坐直身子下床,“真巧,我也刚醒。”
“等等。”柏斯跟着坐了起来,叫住着急往门口冲的人,“把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