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闲着也是闲着,开了车过去。
孟泽十一过来海边别墅度假,结果头一个晚上,他就差点口吐白沫。休息到第二天,还是病殃殃地躺在床上。
李深到了别墅。
“深仔。”李明澜急匆匆的,拉起他就往上楼,边走边说:“昨晚我以为他不行了。你既然来了,就去见见他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面了。”
李深问:“他吃了『药』没有?”
李明澜:“昨晚吃过了。医生说,如果病情无法缓解,就要上医院了。”
李深掏出了一个『药』盒,“用这个吧。我吃了挺有效。”
李明澜讶然:“怎么你也要吃?”
李深看她一眼,说:“难道你以为,他丢了半条命是他自己吞『药』片『自杀』的吗?”
“我的菜威力这么大?”李明澜简直难以置信。
李深:“赶紧给他吃『药』吧。不然人死了,警察验尸就会发现罪魁祸首是你。你们活在世上纠缠不休,阴阳相隔了也恩怨难断。”
“你太冷血了。”李明澜拿起『药』进去。
孟泽不知是睡着了,还是痛得晕了过去,双眼紧闭,面无血『色』。一件雪白的薄衬衫,被冷汗润湿了大半。
李明澜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这样楚楚可怜的孟泽了。她说:“吃『药』了,吃了就死不了。”
孟泽意识模糊,听见死的字眼,握紧了拳头。
李明澜扶起他,拿起水给他送了『药』片,又再扶着他躺下。
他嘴皮子动了动,喃喃地说了句什么。之后才松开自己的拳头。
李明澜低头去听,什么也没有听见。她看着『药』盒上的说明,走出了房间,问:“这『药』多久会见效?”
李深:“我的话,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之间。他比我严重,可能缓和的时间也比较长。”
“知道了。”李明澜一手撑着楼梯栏杆,回头看房间,说:“我严格按着app上的步骤,放多少克盐,多少升油。谁知又闹成这样。”
李深:“你也不是故意的,天赋问题。”
李明澜:“回家再跟嫂子讨教几招。”
李深:“不了吧。”
两人才说完,孟泽的家庭医生来了,问:“孟先生现在情况如何?”
李明澜把『药』给了医生,说:“这是经过实验证明的有效『药』方,刚刚给他喂下。你再上去看看吧。”
医生连忙上去了。
李明澜看一眼窗外的碧海青天,“走吧,陪我到海滩走走。”她捶了捶肩,下楼说:“昨晚吓死我了,我也一夜没睡。”
“哦。”李深不是一个好的陪聊。李明澜一边说话,他偶尔回一个字。
出了门,李明澜退回来,揪起他的脸,“你是不是有什么语言障碍?说多几个字能要你的命是不是
”
李深:“哦。”
李明澜叹息:“我当初就该听那谁的话,把你打掉。每次我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和妈妈多么亲密,我心里就难受啊。”
李深径自往前走。
李明澜追了上去,才说起别人家儿子的话题,就见到邻居家的两个小男孩儿,蹲在门前玩沙子。
两个男孩生得俊俏,一个眉目『逼』人,另一个柔和些。一大一小,小的比大的有肉,白『色』小衬衫,鼓起了圆滚滚的小肚子。他跳起来拍沙子,没站稳,往后跌了一下。
李明澜赶紧上前。
没等她扶起,他自己爬了起来。
大男孩走过来,看了看她,伸手牵起了小男孩。
李明澜忽然想起了李深的儿时,她笑着打招呼:“两个小朋友,你们好啊。”
两男孩:“阿姨好。”
李明澜:“几岁了?”
大男孩说:“我六岁了。”
小男孩说:“我是弟弟,我四岁。”他还伸出了肉嘟嘟的四只手指。
树荫下有一男一女。大男儿说:“那是我的爸爸妈妈。”
李明澜笑了笑,“好乖呀。”她转头和李深说:“你从小就不可爱。”
“回去吧,太晒了。”不可爱的李深走了。
李明澜踩着他的脚印往回走。“那谁的基因太强大了。你的怪癖都是遗传自他。”
孟泽醒了过来。房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他喊:“李明澜,李明澜,李明澜。”
李明澜在阳台闭目养神,说:“想吓死人啊。”
他鞋子也不穿,赤脚走了出来。“我没死。”
李明澜:“祸害遗千年吧。”
他笑了笑,“比比我们谁命长。”
还有些腹痛,可孟泽的精神恢复了。他下了楼,准备到庭院泡茶。
石桌边已经有一个人在。
孟泽端起茶杯问:“你怎么也来了?”
李深面朝大海,“李明澜怕一个人收不了尸,叫我来帮忙。”
孟泽手里的动作一顿,抬起眼,“可惜呀,你白来一趟了。”他靠着椅子,慢悠悠地晃『荡』。“我们一家三口,这是第一次同时在一个屋檐下。”
李深没说话。
这时,边上有人走过。小孩稚嫩的声音响起:“爸爸,我坐累了,想坐在你的肩上。”
另一个男孩也在说:“爸爸,我也要。”
“一人一边。”一个男人说:“程大在左,程二在右。”之后是两个小孩响亮的笑。
真是扰民的温馨。孟泽推开了院门,一转眼,见到刚刚走过的男人,“程老板,你也过来度假啊。”
男人回头,颠倒众生的脸上,勾了抹轻笑,“孟先生好。”
一家四口的场景碍了孟泽的眼。孟泽想和李深说些什么,又不知能说什么。他的手指在茶壶的盖子上敲两下,忽然想起,“对了,你是不是最近在找医生?”
这时,李深才转眼向他。
孟泽翘起腿,“刚刚走过的那个人,一个酒吧的老板,多年前从鬼门关回来的。救他的医生也是疑难杂症的好手。”
李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