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钧山下午在书房处理要务,除了家中庶务外,还有这些年暗中铺出去的几条线上的消息要处理。
傍晚的时候,派出去查曾为仁消息的人终于回来,成林忙去了书房低声回禀:“大爷,有消息了。”
陆钧山不同于在云湘面前的风流散漫,他面色冷硬颇有一家之主的威仪,听了成林的话便抬起头来,一双凤眼如利箭朝他看去,“说。”
成林低垂着头:“这次随着新上任的巡盐御史朱桥鸿来扬州巡查盐务的护卫中确有个叫曾为仁的,我们的人没见上面,那曾为仁寻常随护在朱桥鸿身边,鲜少出面。”
陆钧山此时脸色已是煞气阴冷,那战场上带回的杀气锋锐,成林的呼吸都轻了点儿,才敢往下说,“倒是听说这曾为仁半边脸毁了,也是二爷记性好,凭着小半张脸依旧认出了他来,大爷,朱御史是当今首辅大人座下。”
陆大老爷陆锦周乃扬州知府,巡盐御史来了扬州查盐务一事首要便是查陆家,这里的盐商富甲天下,少不得要来看看陆锦周这儿有没有贪上几笔。
陆钧山接管陆家庶务后,短短三年将家业扩大了三倍,却是从不碰盐的。
他笑一声,语气阴冷:“倒是冲着陆家来的。”
成林不敢说话, 只垂着头,却是知晓大爷如今这般恶鬼般阴冷的气势为的是谁。
当初定远侯府郑家留在京都的几位太太悉数悬梁自尽,男丁又都惨死战场,一门忠勇就此落败。
陆钧山闭上眼敛了气息,平稳了情绪后,起身去了一趟陆大老爷那儿。
父子两个在书房里密谈半个时辰后,陆钧山才带着满身寒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