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湘从林婉月那儿出来时,也是出了一身虚汗,被这生孩子九死一生的场景多少吓到了些。
陆钧山就等在外面,林婉月生产时的凶险以及腹死胎中的惨况他都知晓,不由也拧紧了眉,见云湘一直没出来,都忍不住要进去找她,这会儿见她慢吞吞地出来,且脸色看着也有些苍白的样子,忙迎上去牵住她的手。
在外面站了这般久,那小妇的手摸着冰冰凉,一点热意都没有。
陆钧山握紧了她的手在掌心里揉捏着,见她这样,想到这小妇许是第一回见人生产,又这般凄惨,腹死胎中,心里软了下来,温声道:“可是吓到你了?”
云湘抬头看他,没做声,却是想起那青黑的死胎,也是身体一冷,忍不住靠近了点陆钧山。
这霸道男人的身体总是很温热的,这样冷的冬天靠近了总是很温暖。
陆钧山料想她也是被吓到了,又见她难得温顺的姿态,便揽了她肩膀,也无所谓还有下人在四周,举止亲昵,“妇人生子确是九死一生,爷瞧着你身子骨爷需得再补一补,壮实些更好,将来生产才不会这般辛苦,日后莫要再挑食,羊肉最补,该是多吃……”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这小妇忽然推开了去。
却说陆家大爷虽是女人堆里风流过来的人,但向来是妇人讨好他,除了云湘外,从未有人需要他弯了腰去迁就讨好,横竖对陆家大爷来说,有的是女人争抢着蜂拥上来舔舐他的足。
因着这关系,他虽被陈启文点拨过那伏低做小的窍门,但是对于哄妇人高兴这一道来说,还是个青头小子,全然不得其要。
正如此刻,云湘本就被林婉月生产时的境况吓得心神不宁,他还说什么让她多吃点以后生起来不费劲之类的话,烦都烦死了,心里不仅没生出熨帖来,还觉得无比聒噪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