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兰都懒得阻拦了,无力地挥了挥手。
蒋铖带着东西去了村尾的那间荒屋。
李文娘原先也是秀才家的姑娘,虽说是长在村子里,但被养得也是与普通村里姑娘不一样,识得几个字,很是清秀柔婉,遭遇那般事情,被家中骂着不要脸面,却还是没有寻死,坚强地活了下来。
蒋铖到的时候,李文娘正趁着天气好将菜干拿出来重新晒一晒。
“文娘。”
听到动静,李文娘抬头,见到蒋铖后,面色羞赧了一下,忙几下收拾好手里东西迎上去,她红着脸道:“你怎么来了?”
蒋铖声音温和,将手里买来的东西替她拿进去,语气很自然地说:“我娘会挑选个最近的吉日,帮我们把婚事办了,迎你进门,旁的倒是没什么,我娘会准备好,嫁衣却是需要文娘备好。”
李文娘一听,愣住了,随即喜极而泣,因着蒋铖一直是守礼之人,没想到今日上门与她这般直接地说婚事,而且她也知晓赵春兰有多嫌弃自己,本想着是不可能嫁给他做妻了,但以后哪怕是跟着他为奴为婢都是好的,此时他却来告诉她这么个消息,一时泪眼模糊。
“铖哥,我都不敢贪这事,你知道我……知道我的,我被人糟蹋过了……这是真的吗,我还能嫁你吗?”李文娘语无伦次了。
蒋铖点头, 拿出帕子递给她,温声说:“过去的事莫要再提了,错的是旁人,你又何错之有?”
李文娘呜咽着扑进了蒋铖怀里。
蒋铖怔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僵硬住,很是不习惯这样的碰触,心里又想起了梦里的人,但很快他想到摆在自己面前的责任,抬手轻轻拍了拍李文娘的背,以做安抚。
李文娘羞红了脸,又立刻从他怀里起来,低着头说:“嫁衣、嫁衣早就是准备好了的。”
虽不敢想再嫁给他,可嫁衣是女子一生最重要的衣裙,她还是偷偷给自己准备了的。
蒋铖便笑着点头:“如此甚好。”
……
陆钧山傍晚从军署回来,听成石说了云湘今早送戚怀信去学堂一事,心里自然是又酸了一把,但得知蒋铖那瘟生并不在学堂里时,又是莫名松了口气。
成石接着又说了表小姐那儿因着大太太安抚,没出什么事,他踌躇着,又把听来的可林婉月那儿闹出的事遮遮掩掩说了。
“二奶奶与二爷拉扯吵架间又是叫了大夫来好不容易救回,却是以后再不能有子嗣了,二爷愧得厉害。”
陆钧山拧紧了眉,喝斥这脑袋自来不大好的小厮:“人家夫妻间的事,与爷说了作甚?!”
成石委屈,心道不是大爷说家里发生什么都要和他说的吗?
陆钧山自是不会与成石解释他这般说是因为担心母亲或是那林婉月给那小妇找不痛快才嘱咐了这么一句!
瞪了成石一眼后,他就回了寻芳院,他见那小妇正和那小儿说话,神情温柔,见了就叫人心头发软,便是不打算问她为什么今日要去万卷学堂了。
横竖也没见着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