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给戚怀信诊疗一番,又是让他发了声听听音,随即便露出笑来,道:“如此便是再换个药房,再吃个一个多月,应当能正常说话了,这段时间每日都要锻炼发声,哪怕是就啊两声,也要练着。”
云湘听得认真,忙点头,她亲自送了太医出门,听闻太医有个孙儿前些日子办了周岁宴,便从自己雕琢的小玩意里挑选了一套十二生肖把件,拿了匣子装好送给太医。
太医本是不想收礼的,可瞧着那木雕活灵活现的,实在可爱,很是惊叹地问道:“姑娘这是哪儿买来的,京都的铺子里从未见过这般憨态可掬又技艺高超的木雕把件。”
旁边的黄杏那般沉稳的人这会儿也有几分骄傲,道:“是我们姑娘亲手雕的呢!”
太医平日也是个喜好收集各种把件的藏家,这会儿看着很是爱不释手,心道给了孙儿倒是浪费了呢!
他高兴地收下了。
等太医一走,陆钧山便让成林成石集结了护卫,再去清点马车行李。
大太太临走前又去了一趟林婉月那儿,只她却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轻咳,泫然欲泣的模样道:“母亲,儿媳这般身体,实在是不能奔波。”
大太太却知道这二儿媳的心思,昨日来时分明瞧着脸色还好,好药好汤养得很是不错,现在这般不过是想着等她走了,这京都陆府就她说了算了,如今与她也是无甚话可多说,直接叫了婆子将她连着被子一卷,直接带走。
林婉月都呆住了,她那两个丫鬟更是瞪大了眼不知所措。
大太太很是展现了一番将门虎女做了婆婆之后的威风,大手一挥就叫人抬走,道:“从京都到扬州坐船不过几日功夫,耽误不得身子,我瞧着你留在这儿倒是耽误清泽读书了,还是随我回去吧!”
陆清泽也是难得见大太太这般,一时也是看愣。
如今再过半月就要春闱,若是再在京都等下去,倒是耽误了大儿大婚一事,大太太倒是对二儿有些愧疚,只叮咛几句在京都好好顾好自己云云。
昨日陆清泽也是被叫到了陆大老爷那儿,知晓了一些事,也知道兄长的艰难,这回的春闱并不想错过,日后有了官身也好为家里出一份力,便反过来安抚了一番大太太。
如此,大太太还有何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