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瀚正自赶路,一件东西呼地一下迎面飞了过来,杨瀚吃了一惊,不晓得是个什么物事,不敢伸手去接,当即一个“铁板桥”,想让过那物事。
杨瀚的铁板桥自幼就练,而且用的是最危险的方法,双脚后跟置于一凳上,另一条凳子置于后脑,而大多数人练铁板桥是置于双肩处,身体中段悬空。如今杨瀚的铁板桥已经可以长达一个时辰,腹部再置百斤重物,一手铁板桥使将出来,真可达“足如铸铁、身挺似板、斜起若桥。”的境界。
只是,这时那粒水滴就像一颗子弹似的后发先至,追上了蟋蟀罐儿。
水,明明是至柔之物,但是速度到了,却可以切割至坚之物,比如水刀之于钢板。小青用意念驭使的这粒水滴以奇速飞行,堪比狙击枪打出的子弹,“啪”地一声,就把那只唐明皇把玩过的蟋蟀罐儿炸得粉碎。
杨瀚此时正是使用“铁板桥”,双足如铸铁般不动,身形后仰如桥的状态,那罐儿一炸,碎屑四溅,一泣瓷碴儿倏然从脸颊上滑过,一道细细的口子上旋即就渗出了鲜血。
小青本是好意救人,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一身的好功夫,竟而躲了过去。眼见他挺起腰来,怒目望来,颊上一道细细血痕,小青飞快地吐了下舌头,然后又马上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
杨瀚大步走过来,他方才可没注意是谁掷的东西,眼见一个白衫公子正指着棚下女子,正大声叱骂着什么,上前便拍拍他肩膀,道:“兄台……”
杨瀚现在正被缉捕,自然也不大敢闹事,方才冲上来时心火犹旺,因为那一下着实凶险,这要真被拍中面门,难说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一巴掌拍下去时,他就已经省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了,心中便存了息事宁人的念头。
却不想洛公子此时却正是火冒三丈的时候。其实他哪里是什么公子了,书也没读几天,只是有个开蒙而已。他爹是吏,他大哥将来要接他爹的班,而他做为老二,倚仗六扇门里的关系,早跟一班泼皮混在了一起,一身的戾气。
方才罐儿贴着脸颊飞过,险险毁了他的容貌,这洛二火气就上来了,一指白素,骂道:“臭小娘儿,给你脸不要脸,给我……”
这时杨瀚一拍他肩膀,力气也是大了些,拍得他瘦肩一痛,反手就是一巴掌抽了过来。杨瀚惊咦一声,拍出去的右手曲肘一转,架住他的小臂向上一抬,左手一记冲拳就打在了他的腋窝上,怒骂道:“什么东西,如此猖狂!”
洛二痛得半边身子都木了,马上指着杨瀚,喝令两个其实是泼皮兄弟的假跟班:“揍他小子。”
两个泼皮神色一厉,马上向杨瀚冲过来,也不由杨瀚分说,三个人就厮打起来。
“呀,这位小哥儿不但人生得俊俏,还有一身的好功夫。你瞧见他那个‘铁板桥’没有?那腰力,怕不担得起一座山呢。”
白素眼中红心闪闪,大发花痴,完全忘了今儿自己是来干嘛的了,就连一个泼皮被杨瀚一脚踹飞出去,撞倒了一扇木架,砸碎了上边还没卖出去的七八件瓷器,八九百贯银钱毁于一旦,也不放在心上。
小青拿这个姐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自从当年被那神光照射过之后,她就这个性子了。在那之前,虽然见了俊俏小哥儿她也会暗自品评一番,可是绝不至于是如今这个模样。
早十几年的功夫,她还时不时想扳一扳姐姐的花痴病,但是这个打算已经放弃很多年了,虽然还是时不时揶揄她一番。
小青一拉白素,道:“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