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腰。”
“可不许在哭着埋怨我。”
事情总有变化。
烟花完的时候,宴沉在下山的车上。
事情很急,千安闯了过来,手里拿着电话,“先生,急事。”
一个电话,或许两句话。
就把太子爷请走。
李知也是才知道,叫走太子爷这么容易。
烟花看完就没什么心思了,去了宴沉的套房,洗了澡,窝在舒服的要命的真丝面料的被窝里。
地暖开着,房间一直很暖。
没有宴沉也很暖。
第二日,花钱的主角倒是来了消息:【烟花好看吗。】
她回:【好看,我看完才离开的。】
那人还提醒她:【守岁,留时间。】
她回:【好。】
可能是太子爷上心给她的勇气,真盘算着,三十晚在哪儿过,要找个温暖的地方,又能欣赏京港夜景的地方。
两天后,腊月二十八。
刘洪波提前放假,要出国陪长辈,古董行提前放假,闲下来就去市场买了一只溜达鸡,炖了汤做了些小菜。
医生允许的菜单,放心的拎着来医院。
新年越近,年味越浓。
京港的人口明显增多,许多外地车牌陆陆续续回来,去哪儿都堵,打车堵,连走路都堵。
医院门口的一波人流往外险些把她挤出去。
过了大门,离开跟出去的车又搅合在一起,扛不住人多收了伞,从汽车中间穿过欲走另一边。
“小姐,小姐,小姐……”
不以为喊得自己,李知纳闷的回头。
黑色轿车后座,扶着车门,一个明媚皓齿,端雅漂亮的姑娘正盯着她,“是我。”
她白嫩的手掌挡脸。
杏眼太乖巧,李知反应过来,折身回转。
之前医院遇见,杵着拐杖行动不便,背着上五楼的姑娘。
“您来看病?”
“嗯,有些不舒服。”
姑娘一股柔弱劲儿,抚了下脸,缠了白色绷带的手腕上又跟醒目的红绳,玉质平安扣,白皙无暇。
李知觉得东西很眼熟。
从车间横穿的不止她一个,这姑娘又不方便,李知就提议,“您进车里坐着,人多别碰着。”
“好。”
姑娘坐回去,扒着车窗,李知俯身下来。
意外的,见到右侧边,靠着椅背,手指夹着烟搭车窗上的男人。
看李知的目光,阮亦裳挽着男人的手臂,好不亲昵,柔情蜜意的介绍,“我朋友,一个哥哥。”
难怪红绳那么眼熟,不是她送的平安扣吗。
意外的,她好平静。
连自己都意外的平静。
她仍旧保持笑容,无事的攀谈。
“有人陪着正好,快过年人多,四处都是人。”
阮亦裳没炫耀,很自然说,带点娇嗔,“还是女孩子心疼人,不像沉哥哥。他事情多,平常都不敢耽误他正事。”
“前晚病的厉害,没办法才叫的他。”
前晚。
不就是太子爷被一个电话请走的那晚?
李知附和,“证明您更重要,好好珍惜。”
阮亦裳笑的娇羞,“你来看你亲人,还没出院?”
“嗯,有些严重,不过在好转。”
“上次的事还没谢谢你,我叫阮亦裳,这些年在养身体,平日多是我一个人。我跟你一见如故,想跟你交个朋友,还不知道小姐贵姓?”
“李知。”她回的很是坦然,没半点遮掩的意思。
“感谢阮小姐,不过等我哥哥的病转好不久留京港,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去拜访。”
“我这边还有……”
话没讲完,她就被路过的人带倒,下着雪地上滑,车身没攀附的地方,反应不及直接仰着坠地。
带倒他的人还反埋怨她,“长没长眼睛,这么多人瞎堵着!”
“李小姐,没事吧。”阮亦裳探出身。
不等她回,刀疤的身影已经过来,“幺姐。”
熬了半宿的鸡汤,做的饭菜都毁了,她还蹭了一身污脏,借着刀疤的力道起身,匆匆看了阮亦裳眼。
“不碍事,您忙,我处理点事。”
她好冷静的转身,吐了口浊气,“拎到一边去。”
刀疤自然听话,拎着那个气焰嚣张的男人到一旁,李知捡起保温壶跟上前,众目睽睽下一保温桶砸上去。
刀疤把她隔开,自己动手。
很快李暮朝电话就来,她转身就往医院走,甩着手上的汤汁,“我没闹事,是他撞我。”
“没伤着,撞翻了给你熬了半宿的鸡汤。不烫,不用做检查,我没这么娇气,你别出来……”
她深吸口,满是无奈,“好好好,我去检查,你别出来室外冷得很。”
“马上就来。”
“刀疤,走。”
李知走的头也不回,半点没在意车里带着位美人的宴沉。
走前刀疤还补了两脚,“想他妈好好过年马上滚,在挑事,老子在新年让你过头七!”
车里,好一阵静默无声。
阮亦裳拨弄着手腕的平安扣,意有所指,“沉哥哥,李小姐原来这么厉害?”
“你越界了,阮亦裳!”
宴沉只留这么一句,推门下车直接徒步出了医院。
“沉哥哥,沉哥哥!”
千安主控锁了门,阮亦裳下不去。
仍凭阮亦裳在后座怎么拍打椅背,各种训斥都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