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握住舟舟的小胖手，这是他的亲弟弟，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都是父母的命根子，是这个大家庭最重要的人。</p>
以后，他要像外公无条件地爱他一样，去疼爱弟弟。</p>
舟舟抬起小胳膊将帆帆环在怀里，小嘴巴凑到他的小耳朵上说：“帆帆，哥哥爱你。”</p>
帆帆乐得手舞足蹈，撅着小嘴喊：“蝈蝈！蝈蝈！”</p>
可爱的模样惹得众人哄堂大笑。</p>
一圈红包发下去，老太太的眼睛还在人群中找。</p>
找小天予。</p>
找遍了，也没看到小天予的影子。</p>
今年除夕，怕是不来了。</p>
小天予不在，老头子也不在。</p>
老太太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收回失望的目光，对众人说：“开饭吧。”</p>
顾北弦和苏婳走过来，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老太太，移步宴会厅。</p>
人太多，这里的餐厅盛不下。</p>
宴会厅里硕大的圆桌，摆了好几桌。</p>
众人按照家庭排座位，一家一桌。</p>
满桌子的山珍海味。</p>
席间，苏婳不时给顾纤云夹菜。</p>
沈恪则不时给苏星妍和顾北弦夹菜。</p>
鹿宁给林柠夹。</p>
林柠直接夹了菜喂到她嘴里，甜甜地说：“妈，您吃。妈，您怎么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了。”</p>
鹿宁不是个花言巧语之人，对这种硬夸，不知该怎么接。</p>
林柠把头靠到她的肩上撒娇，“妈，我越来越喜欢您了。感觉和您在一起，比和我亲妈在一起还舒服。”</p>
鹿宁觉得有点肉麻，但是又很喜欢听。</p>
楚韵在隔壁桌听得直起鸡皮疙瘩。</p>
顾家最甜明明是她，快要被林柠抢走了。</p>
饭吃得差不多了，顾北弦和苏婳过来搀扶老太太回房。</p>
天上落雪了。</p>
细小的雪很温柔，落到脸上，一瞬间化成水。</p>
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绽放，五彩斑斓，煞是美丽。</p>
往常老太太觉得热闹，今年却觉得这热闹中透着一丝凄清。</p>
没有了老头子的年，再多的人陪着过，也还是凄清。</p>
故去的人见不到，活生生的人也来不了。</p>
快到房间时，老太太扭头朝大门口看过去。</p>
人就是这样，缺谁想谁。</p>
老太太幽幽地叹了口气，“小天予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平时见不到他就罢了，这除夕夜还见不到，心里空落落的，牛郎织女一年还能见一次呢。”</p>
话音刚落，一道颀长的身影，抱着一道小巧的身影，从楼顶上呼啦啦地跃下来。</p>
轻巧地落地。</p>
颀长的身影是独孤城。</p>
小巧的是小天予。</p>
独孤城没什么情绪地说：“有事，耽搁了，看到你们在吃饭，没去打扰。”</p>
他话说得很客气，很少这么客气。</p>
老太太口中念叨“无妨”，眼睛却早就粘到小天予身上了。</p>
她弯腰去摸他，激动地对顾北弦说：“快，快去叫星妍，她儿子来了！”</p>
顾北弦拿起手机拨通苏星妍的手机号，喊她过来。</p>
独孤城朝顾北弦递了个眼色，朝庭院深处走去。</p>
顾北弦秒懂，跟上他的步伐。</p>
走远了，独孤城道：“老太太大限将至，提前准备后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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