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音很重,哽咽的声音似乎要随着风飘散而走。
你看着她,不说话。
过了几秒,你无奈地笑了起来,然后又翻出了纸巾,轻轻地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痕。
“什么最讨厌的omega啊…”
“如果真的接受不了的话,那就请你,忘掉我吧。”
你柔和着眉眼,这样说道。
为什么那么讨厌alpha?
为什么那么讨厌omega?
这个问题,海瑟已经被人问了很多遍。
但是她的回答都是官方一样的“alpha太野蛮”“omega太弱小”诸如此类的话,谁也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alpha和omega。
准确来说,她对omega的讨厌程度是对alpha讨厌程度的好几倍。
大多数人很不理解,在他们看来,omega是稀少又脆弱敏感的人种,就算不抱有什么友好或者怜惜的态度,通常也不可能会讨厌他们,毕竟‘讨厌’这个词带着的恶意太大。
但是啊,在海瑟看来。
Omega不过是一种格外脆弱、又恶心至极的生物罢了。
这一点,在她经历了她的父亲为了一个omega而抛弃她们一家的事情后,就这么坚定着。
她看到过。
那个omega为了逃脱另一个alpha的掌控,她用她专属的美丽,用她属于omega柔软甜腻的信息素勾引了她的alpha父亲。
就像是野兽一样,没有一丝理智。
那个处于发情期的omega就像是摇曳生姿的花朵,她迎接了这头野兽,最后,露出了她本来的面孔,一口吞噬下了这个被欲|望支配大脑的野兽。
……
然后在成长的过程中,她看到了无数的alpha为了那所谓的omega而发疯,就算他们未曾见过一面,或是只远远看过几次,但是许多的alpha都在梦想着有一个omega,就像是她的父亲一样。
至于omega?他们只需要负责天真和无知就行了,对了,如果带点alpha意识不到的心机就更厉害了。
久而久之,对alpha和omega抱有极大恶意的海瑟被孤立了。
但是对于海瑟来说,这不过又是自大的alpha又被自我冲昏了大脑,孤立?排挤?不过都是小孩子家家的游戏罢了。
直到有一天。
她遇到了秋羽。
那个明明拥有着灿烂金发的人,却孤傲地像是雪峰上的白狼,雾蓝色的双眼仿佛结了冰霜,是在冬日寒风中依旧不倒的蓝色妖姬,惊心动魄的妖艳中带着无法忽视的冷漠。
这样的人却对她露出了微笑。
这样的人却对她伸出了援手。
第一次有人那么有耐心地听她讲话。
第一次有人跟她说:我等你。
第一次有人…
…
所以,如果是秋羽的话。
就算是alpha,也没关系的。
她这样想。
但是她从没有想过:
如果秋羽真的是omega,她又该怎么办?
“如果真的接受不了的话,那就请你,忘掉我吧。”
…
不可以…
我不要…忘掉…
心在痛苦地抽搐着。
泪争先恐后地流出来。
风还在吹,月亮还在悬挂着。
为什么…只能要我忘掉啊。
5号前线。
“艾布纳,你在看着光脑干嘛呢?”一个棕发男生大大咧咧地揽住低着头静静看光脑的艾布纳,挑起眉毛问道。
“没什么。”艾布纳关掉光脑抬起头,朝那名棕发男生笑了笑,然后推着他,走去了后勤部,口里说着:“赶快去完成今天的任务吧,不然实习老师又要发火了。”
“诶诶诶,说的也是呢,赶快去吧。”棕发男生似乎想起了什么,颇为夸张地叫了几声后,一脸惊慌失措。
在艾布纳松了一口气,又低下头打开光脑中的聊天框时,他突然听到奇怪的声音——还有同伴的喊声——
“躲开——”余音还带着声嘶力竭的尖锐,但是已经来不及。
……
“啪嗒。”
一个光脑孤零零地滚落在地上。
上面的投影还在闪现着。
聊天框里有话未发出去,写着:
[艾瑞塔,我想你了。]
……
[紧急新闻:联盟5号前线被克林贡袭击摧毁,现死伤未明。]